陈南寻把母亲的牌位安顿好又在这里歇了一夜。 云台寺以前是不留女客过夜的,但是后来为了方便捐香火钱的贵人休息,便单独开辟了一个院子。现在只有陈南寻一个人住,冬日里寒得很,银瓶找寺里的僧人要了好几趟热水,才勉强让陈南寻舒服一些。 陈南寻用银瓶端进来的热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准备睡觉了,她今日走了太多的路实在是有些累。 窗外的雪一片一片落在地上,寂静无声。但是呼啸的朔风却如冰刀利刃一般猛往门上劈,偏偏又让人没有办法。陈南寻躲在被窝里缩了缩脖子再也无心睡觉。 她总觉得心里不安宁,只好坐起身来在床上发呆。 银瓶听见了动静问:“小姐怎么还不睡?是在担心二小姐吗?” 尚书府里有两位小姐,一位是陈南寻,另一位就是陈筝。两人虽都是正室所出却不是一个母亲。陈南寻的母亲早年因病去世,现在的尚书夫人是续弦。 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话一点都不假。 陈南寻不是个找人麻烦的性子,也从来不会故意为难谁。可是陈筝每每都要与她过不去,就连原身落水的事情她都怀疑过是漪春院里的人干的。 可是尚书大人眼里只有那个会撒娇卖乖的小女儿,陈南寻是从来不屑做这些事的。最需要父亲的那几年陈南寻没有得到关注,那么以后也不需要了。况且现在陈南寻的芯子已经换了,只不过除了银瓶没有人意识到尚书府大小姐有些不一样了。 银瓶也只不过觉得自家小姐是想开了,不会再整天以泪洗面,她还是喜欢现在的小姐。 “嘭——” 巨大的声响吓得陈南寻一颤,她和银瓶对视一眼不敢轻举妄动。两个人屏住了呼吸静静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紧接着就是院中的一片杀声,陈南寻吓得脸色一白。连忙拉着银瓶想躲,可是这个屋子里就这么大该往哪里躲呢? 陈南寻情急之下掀起床上的被褥就想把银瓶往床底下塞。银瓶哪里肯进去:“小姐不可,小姐先躲进去。” 就在两人拉扯的空档,陈南寻看到了洒在门上和窗边的血迹。不用细想也知道那是什么血。 陈南寻急忙道:“咱俩一起进去,不许再说话了。” 两人趴在床底下死死地捂着嘴,眼睛里充满了惊恐。 清越的声音透过墙体传到屋里:“回去告诉三皇子殿下,若是还有下次我便把他的心肝儿做了。” “还不快滚。” 陈南寻心里一惊!这声音不就是白日里才见过的辰王世子吗。 她在床底下趴着手都压麻了,等到外面彻底没了动静准备出来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好像敲到了陈南寻的心上一般,听得她心慌,刚撑起的身子又趴了回去。她觉得自己现在还是装死的好,要是被人发现了她都不敢想自己的下场…… 外面的人看没有动静这才开了口:“陈小姐不打算请在下进去坐一坐吗?” 陈南寻简直要把一口牙咬碎,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她狠狠心从床地上钻出来打开了满是血迹的大门。 月光照在对面那人的脸上美得心惊,可是陈南寻此时却无心欣赏。 陈南寻勉强定了定神问:“世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黝黑的眸子如深潭般望不到底,林宴清径直坐到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润了嗓子才开口道:“陈小姐知道什么样的人最会保守秘密吗?” 陈南寻沉了眸子答:“死人。” 谁成想林宴清还没有说话,未书倒先笑出了声。 未书年纪小不够沉稳,很多时候藏不住事。 “未书。” 听闻自家公子语气里带着点责怪的意味,他才终于止住了笑,一脸正色地复又站在林宴清的身后如同一个影子一般。 林宴清有点无奈:“陈小姐误会了。陈小姐只要记住今晚什么都没有看到就行了。” 听到这话陈南寻才稍稍的松了口气。毕竟这辰王世子不经常出门众人也摸不清他的脾性。也曾有人传闻说他性子怪,她还在想若是林宴清要对自己做点什么自己该如何应对呢,看来是自己想很多了。 陈南寻连连点头示意自己一定保守秘密。 烛火摇曳,映在墙壁上摇摇晃晃地给这间屋子添了些暖意。 “咳,咳…….” 林宴清压抑着咳嗽,惊得未书脸都白了。今日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