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架子更大一些的成年男子,显得更局促了。 可是人都上来了总不能再给赶下去吧。她没有再说什么,只默默地往里面挪了挪,心里期望着车夫走快点。陈南寻不想惹麻烦上身,这辰王世子走到哪里都是话题,要是被人知道这人在自己的马车里,她估计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车轱辘在雪地里不停地转,因为旁边多了个人让陈南寻有些不自在,觉得这一会时间过得十分的漫长。 “陈小姐,到了。” 随着林宴清这句话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人终于要下车了,虽美人在前可是她消受不起。 陈南寻打开帘子目送着林宴清进了皇城司的大门。 —— 曹老二是京兆府最普通的小吏,就是因为普通才不显眼。他被马车撞了以后专门找小巷子钻,那一块的街道错综复杂,最是好藏身,未书已经跟了这人有一段时间了。迟迟没有下手是因为怕被人看到。 等曹老二终于走到了一个人都没有人的死胡同时,未书终于跳下墙头。 巷子口突然一暗,待曹老二准备回头看个究竟却突然被人从后面下了蒙汗药。那带了蒙汗药的布巾让曹老二的意识愈发模糊,直到眼皮子终于撑不住整个人瘫软下来。 未书嫌弃地把人装进麻袋又扛着人,咻咻地从墙头翻走。他实在是不明白老大为什么杀鸡用牛刀,让他一个身手高强的护卫过来扛一个小喽啰。 曹老二醒过来的时候周围黑漆漆的,突然四周的烛火亮起来才幡然醒悟,自己刚刚在巷子里被人用麻袋给套走了。他第一反应是上头要杀人灭口。 这里幽暗又阴冷。不知道是不是外面刺骨的寒风吹到了这里来,曹老二觉得这里的冷,到了骨头缝。难不成他已经到阴曹地府了吗? 四周除了零星的烛火再无其他,周身空气死气沉沉。 “哐当——” 听起来好像是铁门拖地的声音,曹老二不确定,但是他此时半坐起来感觉两条腿都在抖。未知的东西总是可怕,这里的一切都在挑战他的神经。 接着是脚步声,很轻。 两个黑袍人从黑暗中走过来,其中一个人还拿着火把。等容貌身形从阴影里显现出来,曹老二才终于放下心来。并不青面獠牙,也并不恐怖。看来不是阴曹地府。 随着脚步的移动,火把上面的焰火前后摆动渐渐也让曹老二看清了自己的处境。这里看起来像是地下室,除了自己身下的这张床什么都没有。 曹老二咽了咽口水才鼓起勇气开口问:“你……你们是谁?”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有些抖。四周空幽寂静虽声音不大,但是这颤抖的声音在这间小屋子中却尤为明显。 余音回荡在空间中,让曹老二更加害怕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扮成叫花子竟然也有人能注意到。 拿火把的未书把火把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又不知道从哪里弄过来一把椅子。裹着黑色大氅的年轻人也不说话,甩了袍子坐上去慢条斯理地整理刚刚在马车里被压皱的衣服。 曹老二大着胆子求证:“你们是来杀我的?” 椅子上教养良好的公子轻轻一笑,声音清浅。尾音虽勾人可是曹老二却并没有心情去欣赏。即使是眼前的人看起来并不凶恶。 “当然不杀你。” 对面的公子终于开了口。他端着未书递来的清茶润了嗓子,温热的茶水仿佛游走于四肢百骸,驱散了刚刚走了一路的寒气。 林宴清转动杯子,手指轻轻摩挲这杯口看起来颇为耐心地问:“你的主子是谁?” “顾参军。” 这人倒也回答的痛快让林宴清有些意外。他起身走到曹老二的身前,看着眼前这个扮作叫花子的小吏:“你以为你为他卖命,顾明就会让你的家人过上好日子了?” 然后他没再看曹老二的神情便转身走了,只留曹老二一个人在他身后大声质问:“你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 歇斯底里的叫喊在他身后响起,连带着床边束缚锁链也哗哗作响。未书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抬腿就跟上了自家主子。 未书跟在林宴清的身后问:“那人怎么办?” 从皇城司的地牢里走出来,出口那里一阵穿堂风吹过来,竟让林宴清的脸色又白了白。他随口答道:“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