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她藏得实在是太深了?”
与万空有同样疑虑的还有三圤。
方才万空手中的鉴魔镜一照之下,三圤紧张得额际都快要冒出冷汗来了。
“是你指使知知楼将鉴魔镜送给了万空?”
来了!
听到了自家老祖的神识传音,三圤既心虚,又有种“果然要被老祖责难”的尘埃落定之感。
三圤看了一眼依旧安坐在界碑面前的池冰,同样回以神识传音:“是,老祖。”
池冰:“你到底还想要做什么?”
三圤:“老祖,那日弟子身上的鉴魔镜的确震动了起来,不是错觉。”
池冰:“可方才那鉴魔镜也并未查出任何端倪来。”
三圤也说不清自己到底为何有种超乎常理的执着,“弟子认为……或许是她今日早有戒备,藏得够深,所以……”
池冰:“所以呢,你的精心谋划除了打草惊蛇,还起了什么作用?!”
三圤心头又是一个咯噔,“老祖,弟子……”
池冰的声音冷得足以令三圤如坠深渊,“我早跟你说过此事还有蹊跷,我自有安排,让你别轻举妄动!你倒好,今日竟还给我来了这么一出,真是好大的出息!”
三圤顿时慌了,立即认错,“老祖,是弟子太过心急了,万望老祖恕罪!”
既然……老祖对时瑶也心怀猜疑,何不直接出手将她擒住?
当然,就算给三圤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池冰这样说。
他战战兢兢的等待了许久,才终于又等来了池冰的神识传音:
“你的修炼天赋一向是不错的,但这个心思倒是越长越歪了!整日只盯着别人看又有什么用,自己真有本事,还需要嫉妒旁人一丝半点吗!”
池冰这话不可谓不严厉,还直接戳中了三圤心底里最隐秘的阴暗,说得三圤顿时涨红了脸色,牙关咬得死紧。
池冰虽不是他的师傅,但对他也有过师恩。
她的话,比任何责罚还要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自时瑶飞速进阶炼虚中期后,三圤就已深受打击。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都无法相信一个修士从炼虚初期进阶到炼虚中期,竟会如此迅速和顺利!
可待他身上的鉴魔镜发生异动后,三圤便顿时找到了缘由,也愈发断定自己的猜测不会有错。
一个正常的修士是绝对不会有这样可怕的进阶速度的。
除非,她不是一个正常的修士。
除非,她是一个隐藏了身份的、修为更为高强的魔!
这样的猜测,竟神奇的令三圤觉得理所应当,同时,还暗暗的有些莫名的兴奋。
他要揭露她真实的面目!
可他也深知自己的实力已不如时瑶了,便只能将这个怀疑禀告了老祖。
有老祖在,相信时瑶绝对很快就能被揭穿了面目。
可是,没有。
迟迟没有!
他不知老祖到底有何顾虑,也不知老祖何时才会对时瑶动手。
他只知道,他等得实在是心头焦虑,难以忍耐。
在这座浮岛之上,时瑶不但抢走了那个能够散发白光的宝贝,还领悟了一个空间符文,就连身边的两个化神手下都能接连夺走了一个符文道韵。
如今,时瑶又要来参悟这界碑上的阴月符文了。
而三圤自己也一直在参悟界碑上的阴月符文。
因为那副日月图本来就是他的,是他亲自将日月图送出,当做了彩头之一,最后落到了时瑶的手里。
所以他当然知道界碑上的阴月符文到底有多么重要。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三圤对时瑶愈发忌惮和防备,更是对她生出了更多的敌意,也生怕时瑶比他更早一步夺走了阴月符文的道韵。
从刚踏入这座浮岛开始,直到今日,他对阴月符文的参悟仍旧未曾有明显的进步,像是一直游离于外,总也无法触及到那抹真正的银月。
可偏偏,有时他留神一看,却发现时瑶紧盯着阴月符文的那双眼睛里,似乎隐隐有银白的月光浮现。
这个发现,又是令他一惊。
所以他才会暗地里着急,才会在金球那里得知万空正在到处向人打探时瑶的弱点时,暗暗的动了手脚。
三圤承认,他是着急了。
如今被老祖一语戳破了心底里扭曲的阴暗心思,他更是幡然醒悟。
他何止是着急啊?
他这是着相了。
他都快要生出心魔来了!
……
万空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面鉴魔镜时,时瑶的心中便已警铃大作。
虽然方才万空并未用鉴魔镜照出个什么一二来,但他的这一番冒犯之举,就像是给时瑶的心里刺下了一根刺,令她杀意暗涌,同时还有一股寒意自心底里涌起。
原来,竟已有人开始怀疑她了。
除了万空,还有谁呢?
“我曾是在何时何地,露出了什么破绽?”
时瑶开始仔细回溯过往,往昔的一幕幕飞速的在她脑海中浮现,每一个值得怀疑的地方,或者有可能会暴露自己异样的情景,都被她仔仔细细的回想了数遍,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