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淡似桂花的馥香弥漫全场。 然而此刻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而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异。 欧阳戎豁然起身。 沈希声也皱眉起身,王冷然微微抬眉,多看了一眼面色不变的柳子文。 燕六郎将柳子文一把推开,远离玉卮女仙。 周围的捕快们扑上前去围拽住柳子文。 捕快们满脸警惕。 柳子文张开双臂,任由他们搜身。 全场陷入短暂混乱,不过很快被刁县丞带人去安抚住。 谢令姜也是第一时间冲上前去,来到倒地不起的玉卮女仙身前,立即并指在她身前某些穴位快速连点数下。 为其解开封闭穴道,让她能运转灵气排毒。 然而似乎所中之毒,十分强烈,只见玉卮女仙满脸红光,旋即又苍白一片,随后又涨成猪肝色。 玉卮女仙面孔僵硬,鼻、眼、口等七窍缓缓流淌下鲜红血液,身子跟着猛然抽搐了几下。 谢令姜按住她,左手捏起其下颚,瞧了瞧玉卮女仙嘴里,似是发现没有咬毒,旋即右手抓起玉卮女仙手腕,凝眉不语,渡送灵气入体。 玉卮女仙瞪成死鱼眼的眼睛,即使此刻倒地,依旧斜斜凸起,瞪向不远处配合搜身、无辜良民似的柳子文身影。 “酒……酒……比……” 玉卮女仙满脸死灰,嘴里发出最后的呃呃声,谢令姜皱眉贴近耳朵,才听到这几个字眼。 “酒?比?” 谢令姜左右四望了玉卮女仙周身,并未发现酒水等物。 另外,昨夜她一直静守在大牢里,玉卮女仙吃喝之物,全在其监管之下,并没有什么酒水。 难道是今日之前喝过的酒水? 谢令姜疑惑抬头,目光越过周围人群,与前方公案后的年轻县令对视一眼。 欧阳戎转头,眯眼看着柳子文,点点头认可道: “柳老爷,厉害的。” “县令大人在说什么,等等,该不会以为这是草民干的吧?” 柳子文坚决摇头,语气无辜道: “冤枉啊,县令大人,你和大伙刚刚也看到了,草民全程碰都没碰过她,是她自己抽风倒地的,草民也不知道她是犯了什么病,说不得是故意诬赖草民,或者是要装死逃罪,望县令大人明察。” 欧阳戎盯着他瞧了会儿,某刻展颜一笑,轻轻点头,似是不急。 柳子文表情收敛,垂目配合周围捕快的扣押搜身。 不多时,场上的混乱逐渐平息,燕六郎等人与谢令姜相续起身,来到欧阳戎桌前。 燕六郎皱眉,表情严肃:“明府,卑职从柳子文身上搜到此物。” 看着面前呈递上来的一枚赤色盖布的瓷瓶,欧阳戎默默拿起,瞧了一眼,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此瓷瓶与昨日他装作玉卮女仙,柳子文递给他示意下毒的小瓷瓶一样。 只不过瓶口盖布的颜色不同,昨日那只瓷瓶是青布。昨天那瓷瓶,他放在了梅鹿苑。 欧阳戎目光冷冷扫了眼柳子文,然后将小瓷瓶递给燕六郎带上来的一位老仵作。 老仵作低头检查瓷瓶鉴毒。 众人等待期间,谢令姜朝欧阳戎道: “不知何毒,毒性极烈,已经深入丹田经脉,直冲紫府灵台,我暂时用灵气封住了毒性蔓延,但此毒在其体内破坏力极强,昏死过去,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当寻解药,不然最好的结果也是木僵瘫痪,与死人没有区别。” 欧阳戎长吐一口气,默然无言,就在这时,老仵作低头沉思许久,放下瓷瓶,上前一步。 老仵作顶着燕六郎等人的希冀目光,重新呈递瓷瓶,他没有当众禀告,而是叹气小步来到面色平静的欧阳戎身边,掩嘴小声耳语几句。 众人见状好奇。 柳子文挣了挣身后方捕快的擒拿,上前一步道: “禀县令大人,王大人,沈大人,此物仅仅只是在下随身携带的香瓶而已,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听完老仵作耳语,欧阳戎默默接过小瓷瓶,垂目瞧了眼,又抬目看了看柳子文。 他不说话。 柳子文勉强露出笑容,然而额头隐隐浮现些汗滴。 欧阳戎的反应,令其原本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 生怕这个年轻县令心生怒火,直接给他插上罪名。 而就在这时,有一道略尖的男子嗓音响起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