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打乱的青丝。 似是丝毫没有拆开查看的兴致。 谢令姜也没有催促叮嘱什么的。 她也只是看了她自己的姻缘签和解签词。 为苏裹儿求的这一根姻缘签,谢令姜没有打开看。 二人并肩坐了一会儿。 苏裹儿又问了下谢令姜打探归去来兮辞的情况,只不过得到的答案,让她脸色愈发失望。 苏裹儿聊的兴致缺缺,谢令姜也在全程走神,话也少。 似是觉得有些无聊了,苏裹儿紧了紧身上毯子,起身扭头。 “走了。” 屋顶上,前日的积雨依旧让砖瓦有些潮湿,梅花状女郎的脚步有些慢,离开之前,顿了下,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降诞礼那天,你可以去把你那大师兄一起带过来。” 苏裹儿语气随意,临时兴起一般。 谢令姜一怔,俏脸露出些犹豫的神色: “带大师兄来做什么,他生活朴素,没什么贵重东西送你?” “谢姐姐觉得妹妹我会稀罕他那些礼物?” 苏裹儿撇了撇嘴,随口丢下一句: “你大师兄虽是出身庶族,但也算是人中龙凤,上回全县公审倒是挺有意思……你可以把他带来,多认识认识人。” 谢令姜闻言,忍不住多瞧了一眼苏裹儿离去的背影。 这苏家妹妹说话,还是这么讨人厌。 对万事都是这般吗? 也不知以后有没有人能治她。 就在谢令姜出神默念之际。 几百米外。 一座静悄悄的梅林小院。 院内屋舍正被一阵如同墨水的阴影黑暗所笼罩。 就像留白的山水画泼上了一大团浓墨一样。 而远处屋顶上的谢令姜所不知道的是,她时常瞭望的某间黑灯瞎火的屋子内,正有一阵好闻的淡淡檀香弥漫屋中。 欧阳戎觉得他这几日晚上睡得很沉,眼睛一闭一睁就天亮了,甚至白天都有点打哈欠犯困。 眼下,深夜的屋中,在这淡淡檀香气氛下。 欧阳戎的呼吸声十分的规律悠长。 然而床榻方向,伴随着从木窗间隙落在床榻前的月光,某一刻因为拨云见月而突然明亮并前移。 床榻下的月光,渐渐照到一双女子绣花鞋的一角。 地上鞋两双。 而隔着床榻珠帘。 也隐隐能看见榻上有人影交叠…… 梅林小院内有虫鸣响彻,愈发衬的夜静。 这如墨的夜色也不知笼罩了多少秘密与有情人牵绕百转的心思。 就在这有女子月下守望、有人床榻陪伴的夜深之时。 还有少女,正在笨拙翻墙。 叶薇睐其实挺怕黑。 但是她更怕没有主人的时光。 自从在洪州转船后,她历经数日辗转,终于坐船连夜赶回了彭郎渡。 甄氏并没有让叶薇睐一个人独自返回,还派有两位家仆随从跟着她一起。 只不过眼下,两位欧阳家的随从都还在,彭郎渡旁边的客舍休息。 大周朝大多数州县都在实行宵禁。 像叶薇睐等人这样,深夜停驻码头,从船上下来的船客,按理不该乱跑,私自离开彭郎渡码头那几条街。 但是叶薇睐在客舍辗转反侧许久,还是掀开被子,笨拙翻墙,离开了客舍。 也不知道是种族天赋还是什么,银发少女身手倒也轻盈矫健。 至于大半夜的会不会遇到危险和坏人,叶薇睐觉得应该是别人怕她才对。 只要把脑后及腰的银色长发一解开,坏人都得暗道晦气,退避三舍。 这一去一回的一路上,叶薇睐见过太多这样的目光了。 偶尔有更夫打锣的街道上,叶薇睐努力克服了对黑暗的恐惧,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瞪大,盯着前方。 她纤细的身影穿过了县城内一条条颇为熟悉的大街,也避过了不少巡逻的宵禁衙役。 终于,叶薇睐来到了鹿鸣街的梅鹿苑大门前。 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轻敲房门。 不多时,有守夜的仆人开门。 “你……” “嘘。” 在门房惊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