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龙城县衙那边一齐传来。 好消息来自一位衙役亲自送至码头的一封信。 “明府,这是刚刚谢师爷突然来到县衙,留下的。” “谢姑……谢师爷?” 柳阿山回头,朝双手呈递信件的衙役追问:“她人呢?” “谢师爷好像只是路过,留下一封信就匆匆走来,好像是朝鹿鸣街里面走的。” 柳阿山回过身,抽出信纸,看见熟悉的字迹,他愕然片刻,脸色蓦喜。 “老爷回来了!” 他迅速背对属下们,努力压住表情,朝身上挥挥手,遣离衙役。 用无人听到声音,低声自语: “老爷在大孤山那边,现在正往县城赶回…… “不过算上谢姑娘路上送信的时间,老爷应该也快了吧,正好,俺已经替老爷准备好救闸物资,官船也要调回来了,等老爷回来主持大局。” 细思片刻,柳阿山又微微皱眉: “等等,谢姑娘这么急着走,是去干嘛……” 就在这时,转过身的柳阿山瞧见刚送信的衙役没有离开,欲言又止。 “还有何事,速讲。”他认真道。 衙役低头道: “有一个可能算是坏消息的事情……明府大人,刚刚县衙里有人,路过发现梅鹿苑大门敞开,进去一瞧,好像被人翻箱倒柜的洗劫了,不见任何人影。 衙役迅速飞瞄一眼长官脸色,只是他哪里看的见柳阿山面具下僵硬起来的木讷脸庞,忙解释道: “想必应当是城里混进了些贼人强盗,乘着龙城百姓撤离混乱之际,盗窃了梅鹿苑,只是真是些不长眼的,难道不知明府大人清廉如水吗……” “等等。”柳阿山抓住衙役手腕,打断道:“你……伱说不见任何人影?那原来住在梅鹿苑的人呢。” “嘶嘶。”衙役腕痛却不敢抽手,闻言也是一愣: “属下记得,明府大人不是把亲属丫鬟们全都带回乡去了吗,梅鹿苑内应该没留什么重要人吧。 “明府大人,您说的是留守宅子的那些老幼家仆吗?县衙的人进去调查也没看见她们,应该是逃掉了吧,或者遇害……” 察觉到身前这位明府的眼神忽然直勾吓人起来,衙役赶忙咽下原来的话: “明府大人勿忧,县衙已经派人去追查了……” 柳阿山置若罔闻,呢喃:“阿母,阿妹……” 就在众人侧目疑惑县令大人状态似是不对劲之际,街道尽头忽有哒哒的紧凑马蹄声传来。 “明府!不好了!” 有一位快马奔至,骑马的长吏紧急刹车,摔下马来,在柳阿山面前仓皇爬起,自怀中急掏信封递出。 “有陌生人自折翼渠庆典那边带信过来,说是要交给明府大人您……” 众人只见,前方的“年轻县令”脸色怔怔的接过陌生信封,低头拆开,认真浏览了一遍。 预想中的表情变色没有发生。 他脸庞出奇的平静。 似是还像松了一口气。 柳阿山抬头,环视了一圈全场,朝众人平静道: “接下来,这儿就辛苦诸君了。” 众人皆是一愣。 有属下小心翼翼的问:“明府大人,那批官船呢?” “来了。”柳阿山点点头。 他漠然转头,望向前方那一匹打着响鼻的棕毛快马。 …… 折翼渠,松林渡。 与龙城县彭郎渡搬运物资、准备治水的热火朝天, 还有全县百姓自四方缓缓汇集到大孤山的热闹拥挤,都不同。 今日,本该因为盛大庆典而热闹的松林渡,此刻却鸦雀无声。 松林渡是折翼渠的起点,今日举办庆典的高台,被建立在渡口不远处的空旷河滩上。 高台自然是张灯结彩般奢华喜庆,被布置的极好,一看就是花心思的。 眼下,放眼望去,高台上下,人头攒攒,众人汇聚。 可诡异的是,庆典全场,气氛寂静,众人无声,仅仅偶尔有一些孩童哭闹与妇人啜泣声,但也很快,被戛然止住。 仔细一瞧,原来不管是高台上,还是高台下,人群边上都多出了一队表情不似善茬的陌生来人。 只见,阳光下的高台,刁县丞、一众县衙官吏、十数家龙城乡绅、还有周围各县赶来的一些富商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