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祸乱之源(求票票)(2 / 3)

阿父不好去做,但阿妹却身份十分合适。

“例如结下诗社,替咱们笼络浔阳之士,搜寻英才,我觉得倒也有益,就不好阻拦,若是檀郎有何意见,可以与我讲,我去说她。”

看了看一脸正经的离扶苏,欧阳戎摇摇头:

“没什么意见,或许也是一条路吧。”

他撇嘴:“菊华诗社?名字怪怪的。”

离大郎咀嚼了下两字,不解:“哪里怪?”

欧阳戎摆摆手:“没事,名士爱菊,自陶渊明的采菊而始,倒也正常,我想多了。”

说清楚这些,离闲父子这才放心。

又议论了一会儿,欧阳戎站起身,准备离去。

“对了,檀郎。”离闲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今日又收到一些勋贵宴请,不知该不该去。”

欧阳戎不客气反问:“伯父觉得现在适合去吗?”

离闲脸色严肃想了想,摇头:“既然檀郎说静等,那还是不理会这些交际为好。”

欧阳戎点头:“伯父现在不是丰满羽翼的时候,陛下可能在观察伯父,岂能‘交友广泛’?”

离大郎点头:“檀郎说的对,眼下做多错多。”

离闲脸色犹豫:“可是其中有一位身份特殊的贵客。”

“谁?”

“洪州都督朱凌虚。”

欧阳戎哑然。

大周设有百来座州,而设立都督职位的州,仅有二十四座,无不是天下要害、兵家必争之地,有数座折冲府坐落,囤集大量府兵。

江州隔壁的洪州,便是其中之一,隐隐处于江南道的心腹位置,可以扼制江州的水运要道,乃是南方的军事重州。

洪州都督的权力,比一州刺史还大,特别是调兵之权。

欧阳戎沉吟:“这位朱都督来找伯父作何?”

离闲摇头解释:

“是他家的大公子,前些日子前来江州参加谢侄女的生辰宴,后遇大雨,逗留江州,索性这几日又在浔阳城游玩,说是,他听闻匡庐山的雪景一绝,想请大郎前去伴游。”

欧阳戎闻言,缓缓点头,对这位朱大公子隐隐有些印象,好像长得人高马大、孔武有力的。

也是生辰宴上追求小师妹的年轻俊杰之一,只是当时没太多存在感。

不过听说这朱家最初就是靠军功发迹,算是家族遗传了……

离大郎接话,笑着道出:

“这位朱公子还带了一封朱都督的书信给阿父,信里面,对我们家这些年的际遇,有些惋惜不平。”

欧阳戎微微皱眉,直截了当道:

“所以这是在暗示什么,想要靠近咱们,是在示好?提前烧冷灶?”

离闲苦笑:“本王也拿不太准,这位朱都督言辞恭敬,让本王有些受宠若惊,最主要的是,他还提到了滕王,说滕王也与他的态度差不多,说是久仰并同情我这位王叔……”

欧阳戎登时紧皱眉头。

韦眉忽道:“果然,此前就听人说过,这位朱都督,与滕王府走得近。”

欧阳戎严肃颔首,也曾有耳闻。

滕王乃世袭之位,原本是大乾的离姓宗室,第一任滕王是太宗之弟,封地洪州,世袭传承至今。

此前历任滕王,行事老实低调的,再加上又不是太宗一脉的离乾嫡系,当初卫氏女帝对天下的离氏宗族下手开刀时,没有波及到滕王此脉。

另外,这江南道本就天高皇帝远的,南朝遗留下来的门阀士族观念依旧深厚,更别提约束皇亲藩王了。

从开国的首任滕王传承至今,都深耕此州,导致这座滕王府在当地的势力深厚。

这一任尤甚。

听闻现任滕王,乃是一位与欧阳戎差不多大的弱冠藩王,刚刚世袭,年轻气盛,继承如此家业,算是江南道的顶级勋贵之一了。

只不过改朝换代的冲击,还是有的。

原本大乾初年的滕王,兼职洪州都督之职,职权甚大。

后来卫昭称帝改制,其中一项改变,是收回洪州都督之职,改为朝廷任免。

但当前任上的洪州都督朱凌虚,传闻早年还未前往边疆立功发迹之前,曾受过老滕王的恩惠。

所以上任以来,对于腾王府的一些事,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不过此前,这些传闻都是空穴来风,无凭无据。

而眼下,听闻离闲所言之事,欧阳戎与韦眉都察觉到,此言非虚。

这位朱都督,竟替滕王带话。

离闲尝试问:“檀郎,这位滕王,咱们是否要拉拢?”

“咱们拉拢他做什么?”

欧阳戎扶额,有些头疼,反问离闲:

“伯父,咱们来浔阳城的目标很明确,是回京摘取皇嗣之位,不是要扩展什么羽翼势力、图谋造反。

“结识什么滕王、都督有何用?伯父若要造反,确定玩得过内战内行、外战外……外战更内行的陛下?”

离闲恍然,赶紧摇头,“檀郎都不敢,吾怎敢。”

“那不就对了。伯父,这二人之示好,乃是鸡肋。”

欧阳戎板脸,思路清晰:

“并且亲王之间,互通书信,本就不妥,特别还是这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