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默契避开,尽力不起争端。
至于管家顺伯,则是当初随离闲一起出宫流落的阉人,忠心耿耿,却也老实本分,
眼下,浔阳王一家远还没有到入主神都洛阳那座紫薇宫的时候,阉人太监,与谋士身份的欧阳戎,明显不是一个赛道。
这位顺伯,甚至有时主动以先生之礼,给欧阳戎奉茶。
所以,欧阳戎是这一小撮“苏府旧人”中,最核心的亲信,暂时无人动摇。
眼下,四方来投、陆续进入浔阳王府的幕僚门客们,隐隐知道有这么一位核心谋士存在,似是叫“檀郎”,离闲父子对他言听计从。
这种地位,新来的幕僚门客们自然无比羡慕,但是也强求不来,
而且虽然错过了成为“苏府旧人”的机会,但谁说的准,现在的他们以后不能成为“浔阳王府旧人”?
若是押宝赌赢,大事成亦,顺利扶龙。
皆是潜邸近臣。
虽然现在看来,风险依旧挺大,但是仍惹得江南各州不少士人来投,
孔雀开屏般,表露才谋,欲做第二位“檀郎”。
不过他们之中,清楚知晓“檀郎”具体身份之人并不多,此事仅算半公开吧。
反正欧阳戎作为江州长史,在人前,他是丝毫不会承认这“捕风捉影”之事的。
虽然卫氏、王冷然还有相王府等势力或个人,都大致清楚明白“檀郎”是谁。
毕竟当初龙城发现的一些事宜,硬要打听,也藏不住。
除此之外,因为越子昂之事,欧阳戎开始对离裹儿有些不放心,怕她乱引荐杂人给父兄。
盖因近几任离氏皇帝,都太吃耳边风这一套了。
除了这些,当然,最近常去浔阳王府,还有一点私心。
给小师妹准备一点小小的惊喜。
欧阳戎不好意思的叹息一声,毕竟顺路不是,不耽误正事。
夜。
饮冰斋内,书房桌前。
欧阳戎浏览完一封信,笑了笑。
将这封小师妹的信纸折起。
是小师妹在向他倾述想念,另外还提到,她快要回来了。
欧阳戎估算了下路程,从她路过扬州时寄出此信,到现在。
大致就在今夜抵达浔阳城。
今夜不到,最多也不会超过明日中午。
欧阳戎有些坐不住了。
“檀郎……”
白毛小丫鬟突然走进书房,
欧阳戎一怔,抬头看去,发现叶薇睐似是刚刚沐浴完,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睡裙,手端一盏烛灯,
眼下正眼巴巴的看着他。
“这么晚了,檀郎还不睡吗?”
她两粒银牙咬着下唇,灰蓝眸子的眼神有点儿拉丝。
欧阳戎自然秒懂,语气无奈:
“前几天不是和你一起‘早睡’过吗,怎么又来?”
叶薇睐低头,脚尖踮起,捻戳地板:“都,都整整三天了。”
欧阳戎皱眉:“三天长吗?”
“长……”她眯眼看着欧阳戎,糯糯嗓音拉长某字:“长的,檀郎~”
欧阳戎:“……”
不知如何答。
主要是今夜,他准备提前去往浔阳王府,等等小师妹,为她接风洗尘。
欧阳戎摇了摇头。
“你先睡吧,我还有事。”他垂目,不动声色说。
叶薇睐看了看坐着不动如山的主人,然后咬唇,小手往下探去,抓住了裙摆的边沿。
“檀郎……”她忽唤一声。
欧阳戎皱眉,抬头看去。
只见门前,单手捧灯、白发及腰的小美人当着他的面,慢慢掀开裙摆,整套睡裙被她一路掀开至天鹅般的粉颈前。
脚踝与颈脖之间,全部露出。
某人眼睛微睁:“你在干嘛?”
小丫头不是什么真空。
而是让欧阳戎更无语的……裙内小身板上,穿着一套他熟悉无比的蓝粉相间的肚兜儿和亵裤。
小师妹谢令姜的那套。
欧阳戎头疼扶额:“快脱下来,不是让伱洗净晒干吗,怎么乱穿它。”
叶薇睐悄悄小声:“我看檀郎经常……好像很喜欢这一套。奴儿穿上,是不是显得太小,身板干瘪瘪的,主人不喜欢?”
欧阳戎认真摇头:
“不是,这套小衣其实是婠婠的,让我烘干,准备还回去呢,不开玩笑,要还给她了,我一个大男人,一直持有女儿家的私衣算怎么回事……该归还了。
“你快脱下吧,整理好,放柜子上,不准乱动。”
“啊原来是这样。”叶薇睐吐了吐粉舌,小脸十分不好意思:
“好的,檀郎。”
她放下裙摆,走上前,踮脚轻啄了下他脸庞,转身去乖乖照办。
少顷,终于把白毛丫鬟哄得小脸疲倦的睡着。
欧阳戎长吐一口气:“真是越来越皮,下次得教训一下。”
说完,他看了眼桌上还没有制好的新伞。
收到小师妹的信,他今夜临时决定过去,没来得及完成它。
欧阳戎惋惜摇头,仅抓起柜子上的一只小包袱,轻手轻脚的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