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最喜欢的就是管四叔这个小儿子,再就是管大伯家的几个孙子。
其他儿子,没孙子之前,就那么回事儿,有孙子之后,更不在意了。
管大胜还好,人也老实,不算是特别计较这些,就算是早些年,老娘偏心,勉强对付着也就这么过来了。
但是管二伯这个人性子倔,一根筋,觉得家里父母偏心,当年走了征兵的路子,倒是走出去了,然后在外面娶妻生子,已经很多年不回来了。
每个月倒是雷打不动的给寄钱回来,早些年是两块,后来变成了三块。
最近两年,涨到了五块。
就算是这样,在管老太这里,管二伯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不孝爹娘的混蛋东西。
管老太还曾经放言:管二伯可别回来,回来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管老太黑着脸走,姜素兰也不怎么在意,转过头又看了看管羽:“这头发怎么没好好梳梳,是不是都乱了?你说说你,我不让你剪头发,你非得剪这么短,收拾起来多麻烦,像我这样多好,两个辫子一扎,干净利索的……”
说话间,又推着管羽去梳头发。
管羽去年嫌麻烦,把长发剪了,如今是搭到下巴那里的短发。
村里很多人管这个叫:板凳头。
管羽不觉得剪头发可惜,只觉得轻松畅快。
被推着梳好了头发,就听着院里有动静。
姜素兰一听,就动起来了:“肯定是你华山婶子来了。”
说话间,人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管羽紧跟其后,毕竟是人家上门,她们得主动迎出去,以示礼节。
出门一看,果然是华山婶子带着人过来了。
大概是因为梦境,拉远了现实,所以管羽对于路长富的印象,总是停留在梦里。
对方似乎在城里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回村的时候,衣着打扮,行为举止,都颇为利落得体。
而如今走进院里的路长富,带着几分青年人的青涩还有清瘦。
路长富很高,管羽就是村里女生的平均身高,一米六的样子。
但是,她看路长富的时候,得稍稍仰着一点头。
对方虽然清瘦,但是手臂上的肌肉十分结实。
路长富的五官立体,眉目疏朗,眼睛有些细长,不笑的时候,看着有些凶。
在管羽看来,对方前半生也挺苦的,估计也没什么快乐的事情。
所以,怎么笑呢?
管羽在打量路长富的时候,对方也垂眼看了看她。
但是,很礼貌的看了两眼便收了回去。
管羽长的漂亮,附近几村都知道。
没发生她揍人那件事情之前,附近几村,多的是想讨她回去当老婆的人。
但是,那事儿之后,很多人都歇了心思。
就算是青年人有些小心思,但是家长可是不让。
他们觉得,管羽这尖利性子,进门都不好立规矩,所以还是别娶回家,省得天天家宅不宁的。
这事儿,路长富自然也是听说了。
但是,他今天肯来,那便意味着对于那件事情,他其实也不在意。
或者说是,他也没什么可挑的条件。
不过,管羽记得,梦境里,路长富一直都没有跟谁相看过,哪怕是后来进城,有了出息,也没听说他结婚了。
倒是村里有不少人,惦记着他在城里的东西,觉得他没个后不行,总想着法的给他介绍对象。
连比他小快二十岁的小姑娘,都愿意给他介绍,但是路长富好像是没见过。
对方今天居然愿意来相看,管羽其实也挺意外的。
大家打了个照面之后,姜素兰请人进去坐。
毕竟是来家里相看,姜素兰一早上就肉疼的准备了白糖水,这会儿端上来,差点忍不住又念叨几句。
只不过,考虑到相看呢,又生生忍住了。
华山婶子是个微胖的中年妇人,性格爽朗,爱说爱笑,最爱干的事情,就是给人做媒。
虽然不是专业的媒婆,但是在附近几村也很有名气。
进门之后,她的话就没停过,不是夸管羽,就是夸路长富的。
那好话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往外跳,夸到最后,管羽都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耳朵。
这……
好话太多,夸的她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路长富也挺不好意思的,略显局促的坐下来之后,悄悄的瞄了管羽一眼。
如果是跟别人相看,路长富根本就不会来。
他家世不算好,外来户,亲人又都没有了,遇事根本没有亲人能帮衬上。
村里很多人暗地里传,说他亲缘浅,多的是不愿意把姑娘介绍给他的人。
他自己也明白,想着便不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