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宫,慎姑姑在殿外守着,宫外的人送了个东西进来,冯太后看过后便将人都打发出来,再过两日便是先帝的头七,太子迟迟未登基,先帝头七一过,此事便要有个决断了,先帝之死突然,冯太后并没有做好万全准备。
慎姑姑跟在冯太后身边多年,知晓如今是关键的时刻,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前朝的事情她帮不了太后,只能尽量照顾好她的起居生活,从先帝出事到现在,短短不过几日的光景,她眼看着太后憔悴了不少。
此时的冯太后,正在摩挲着手中的东西,原本冰冷的玄铁虎符,被她手掌暖的温热,这是赵娇派人暗中送来的。魏家军的虎符,赵娇是在告诉她,魏家愿意为她所用,这半个虎符便是魏家最大的诚意。
她决定赌一把,信赵娇一次,无它,这么多年赵娇对太子的厌恶她是看在眼中,赵娇绝对不会允许太子登基。先帝一出事,她便立刻离京,不就是怕太子会暗害于她。
只是冯太后万万不会想到的是,赵娇心中是想登基为帝,而冯太后最多是想垂帘听政,在续一续冯家几十年的富贵。
若她知晓赵娇惊世骇俗的想法,定是不会信赵娇是和她一条船上的。
下定决心后,冯太后亲自拿出纸墨,将虎符的轮廓印在一张张纸上,做完这一切,她唤了慎姑姑进来。
将一沓纸交给慎姑姑,“给那些还看不清局势的大臣每人送一张。”她口中看不清局势的大臣指是现在保持中立想置身事外,还有不是坚定太子党的人。
等他们看到这纸上略显模糊的虎符印记,便会知道,拥兵三十万的魏驰已经选择支持她,到时候这些人自然该知道如何选择。
慎姑姑双手拿了东西,恭敬的退了出去,她捧着东西就要去办,一转身笑意吟吟的崔樱正站在她身后。
慎姑姑突然心虚,有一种做坏事被正主抓包的感觉,竟下意识后退半步,为掩饰情绪,开口训斥宫人,“县主来此怎么不通报!”慎姑姑说罢,才惊觉不对劲,宫人为何不通报!她四下看看,没发现一个宫人的影子,方才自己进殿取东西前,外面值守了不少内侍宫女,现在竟一个也没有,像从没存在过一样。
慎姑姑看不到的是,慈安宫宫墙之外,被手持兵刃的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崔樱身后跟着两个陌生婢女,她以前从未见过不说,这两个女子虽说穿着宫装,但却并不像宫女,站在那里抬头挺胸,站姿像宫中的侍卫似的,就算在迟钝的人,也会嗅到危险的气息。
“慎姑姑,我要求见太后。”
“你,你稍等我去通报。”慎姑姑说罢,便拿着手中的东西复又退回殿中。
冯太后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怎么又回来了?”
慎姑姑并未开口,冯太后看其慌乱的表情已经意识到出了意外,她依旧镇定如常,语气丝毫不见慌乱,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要镇定,若是连她都慌了,那才真是要完蛋了。“发生了何事?”
“回太后,临嘉县主在外求见。”冯太后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她也能将你吓成这般模样?不见,将其打发了吧。”
慎姑姑刚想开口说外头伺候的宫人都不见了,还未等她出声,已经有声音先一步从身后响起。
“不久前太后还日日喊臣女前来陪您叙话,如今便想着随意打发了臣女,连面都不想见了呢。”
冯太后闻言皱眉怒斥,“放肆,不经通报便直接入哀家的慈安宫,你眼中有没有规矩。”
崔樱并未答话,而是看向一旁的慎姑姑,“慎姑姑,你先退下吧。”一副俨然把自己当成主人的样子。
冯太后养尊处优多年,许久不曾有人敢这般同自己说话,哦,也不是没有,上一个是被自己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王梨。
“你便是仗着太子要登基你要成为皇后才这般不将哀家放在眼中不成!”
崔樱笑呵呵道,“太后,您老了。”
闻言,冯太后一愣,不明白崔樱话里的意思。
“您说我不应该未经通报便进去慈安宫,我恰恰进来了,如入无人之境,若是曾经宠冠后宫的冯贵妃,肯定能意识到问题,比如,某些事情已经脱离了您的掌控了。”
崔樱抬脚走到慎姑姑旁边,伸手要拿走她手中的东西,慎姑姑忙躲闪一下,低头并不看崔樱,慎姑姑心中直打鼓,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崔樱还有这般让人惧怕的样子。
“不看我也知道,这是魏家的虎符,冯太后你所图甚大。”
“哼,太子这是要与哀家明斗了!”冯太后抬着下巴,蔑视的看着崔樱,在她看来崔樱自然代表着太子。
崔樱摇头无奈道,“你这一辈子权势富贵都有,到如今也算圆满,临到头了为何非要如此呢?”
“太子是派你来当说客,劝我不要与他为敌?若是如此,你回去吧,若太子品行端正,并无勾结通天法教残害忠良,百官同意他登基,哀家自然无话可说。”
“这虎符是假的。”
冯太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这虎符送到太后您手中之前,魏世子已经亲自辨识过了。她送你一块假的虎符,就是想让您踏上绝路,退一步说,就算这虎符是真的,魏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