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读懂了闵庭柯的心意,反而没法像从前那般轻松自在地与他相处了,之后闵庭柯再来,她也有意躲闪,甚至连看他的勇气也没有。
闵庭柯无奈叹气,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在香港停留数日,之后便要返程回上海。
听到消息的白蓉萱不免有些神伤,不舍之情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闵庭柯低声安慰道,“本就是处理事情来的,既然都解决了,我自然要回去。何况上海那边局面也十分复杂,我早些回去料理清楚,你也能尽快回去团聚。”
白蓉萱低声道,“那你路上小心些。”
闵庭柯笑道,“这是自然。”
两人此次相聚,比之从前更加难舍难分,一个不愿意走,一个舍不得。白蓉萱泪眼星星地望着他,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闵庭柯道,“要不……我再陪你几天?”
白蓉萱自然觉得好,可一想到上海那边的情况,还是忍痛道,“既然早晚都要走,还是早些离开得好,免得那边出了事,连个做主的人也没有。”
闵庭柯听她这样说,故意道,“可别我转身一走,你就哭鼻子啊!”
白蓉萱故作坚强地道,“才不会呢。”
可等到闵庭柯离开的那一天,她还是哭肿了眼睛,将连夜赶工缝制的香囊交给了他,“我笨手笨脚,你可别嫌弃。”
闵庭柯高兴地接在手里,“既然是你亲手做的,我自然会好好保存。”
望着身边熙熙攘攘送行的人群,两人的心情都很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就这样相顾无言,一直到大船拉动汽笛,闵庭柯这才不得不上船。
白蓉萱望着他的背影,眼泪决堤而出,“保重身体,路上小心。”
闵庭柯回头看了她一眼,轻轻挥了挥手。
一直到大船起航离开,白蓉萱还是舍不得离开。
大秀上前道,“小姐,咱们也回去吧。等六爷得了空,还会再来看您的。”
小秀在一旁道,“用不了那时,咱们就回上海去了,总不能一直住在香港吧。这里虽好,终究不如家里踏实。”
白蓉萱喃喃地道,“但愿如此吧……”
再接到闵庭柯报平安的信已经是一个月后,他平安回到上海,立刻着手给白蓉萱写信。信中说了一路上的遭遇,又简单讲了白家此刻的情况。长房和二房内斗得十分离开,长房十几年蛰伏,势力却一点儿不少。原来史大太太暗中做了不少买卖,在二房的眼皮子底下悄悄扩张,偏偏二房将注意力都放在了三房的身上,居然没有察觉长房渐渐势大。如今两人奇虎相当,即便白元德使了不少手腕,让史大太太亏了不少,但始终没有将其击败。
而内宅里,蔡氏更是毫不客气地向长房对手,却被史大太太轻而易举地化解了。蔡氏不但没讨到好处,反而还碰了一鼻子的灰。白元德知道后十分恼火,指着蔡氏的鼻子骂她没用,委屈得蔡氏什么似的,整日愁容满面,二房也怨气冲天,下人们踮着脚尖做事,唯恐惹怒了蔡氏,被她借机教训。
而外长房这一边,白元则在闵老夫人的支持下,顺利接手三房的买卖,成功瓦解了长房和二房想要分而食之的想法。如今三房的生意正常推进,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甚至在闵老夫人的撮合下,外长房的白修朗也与夏家的小姐订了亲,明年端午节前后就要办喜事了。则大太太对这门亲事十分的满意,不但对闵老夫人谢了又谢,对这位未来儿媳也相当看重,聘礼和彩礼准备得明明白白,没有一丝一毫的怠慢,事事亲力亲为,什么都挑最好的。夏家得知之后,对这未来的亲家也十分满意,嫁妆又提了三成不说。
白蓉萱得知白修朗都定亲了,心里十分的高兴,回信时特意让闵庭柯做主,从三房走账,为外长房送一份贺礼。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外长房对三房都不薄。
白蓉萱又哪里知道,闵庭柯为了给外长房做面子,亲自张罗为白修朗登门提前,让夏家对这位未来姑爷也不得不高看几眼。
就这样你一封信,我一封信,转眼就到了年关。
舒小山奉了姐姐的吩咐来送节礼。
白蓉萱不但全都收下,还将自己准备的东西让他一并带回去。唯恐他年纪小搬不动,特意吩咐吴介雇一辆马车,送他回去。
舒小山不自在地道,“我姐姐让我来,我就来了,可不是要你东西的。”
白蓉萱笑道,“礼尚往来,你送了我东西,我自然是要还礼的。就算当着你姐姐的面,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舒小山这才低头跟着吴介走了。
白蓉萱在香港过了一个年。
这边的新年也很热闹,街上有舞龙舞狮的表演,白蓉萱不想出门,特意许了大秀和小秀去看热闹。
大秀说什么也不去,小秀却很积极。
白蓉萱便让姐的儿媳带她出门散心。
安静的夜里,只有大秀陪在白蓉萱的身边,两人闲来无事,做起了针线活。
大秀便问道,“萱小姐,您从前在杭州的时候都做什么?”
白蓉萱想了想,“也没什么特别的事,除了读书便是做针线。”
大秀微微一笑,细心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