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当然不会多嘴,她笑着答应下来。
白修尧见状十分高兴,觉得白蓉萱虽然换了身份,但依然和从前那样为别人着想,性情并没有变化。
既然来接的人都到了,白蓉萱这边也着手开始安排回程的事情。东西要收拾,舒欣那边要告别。姐和儿媳妇家在这边,自然是不能跟着走的,可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彼此都有了感情,一时间小院内满是伤感,姐的儿媳妇更是动不动就要掉几滴眼泪。
白蓉萱留了不少东西给她,还特意交代道,“等将来路过上海一定要到家里来坐坐,遇到什么难处也只管告诉我。”
等到了离开的那天,姐的儿媳妇更是哭成了泪人。
姐不悦地道,“小姐出来久了,如今要回家里去,这是好事,你哭哭啼啼地做什么?不许再哭了,小心不吉利。”
姐的儿媳妇这才止住了眼泪。
舒欣一家也来渡头送她。
白蓉萱十分地感激,握着舒欣的手道,“上海那边若还有什么事需要去办,你只管写信告诉我好了。”
舒欣和弟弟虽然到了香港,可父母妹妹的墓地仍在上海,清明寒食不免需要人去扫墓祭奠。
舒欣却看得很淡,“只要心怀牵挂,在哪里悼念都是一样的,亲人们在天有灵,看到我和小山过得好,也该放心了。”
白蓉萱不好强求,笑着点了点头。
小雀道,“白小姐,您若是得空的话,不妨回我们住的老地方转一转,看看那边的人都怎么样了。街口那个粘人的徐姥爷身体还硬朗吗?那个喜欢骂人的李奶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还有……小东厢的翠喜成家了没有?她那么恨嫁,天天张罗着要嫁男人,也不知道如愿了没有。”
离家千里,终究心怀故乡。
白蓉萱答应下来,“你放心,我一空就去,到时候写信告诉你。”
小雀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您是大忙人,我不过是随口一说,您不用放在心上。”
龚管事早已带着人将白蓉萱的行李搬上了船,眼看着起航的时间快到了,便走到白蓉萱身边道,“小姐,该登船了。”
白蓉萱即便再有不舍,也只得和来送行的众人道别,由龚管事送上了船。
白蓉萱见龚管事忙前忙后一头大汗,感激地道,“在香港的这段日子,承蒙您的照顾,实在是感激不尽。”
龚管事忙弯了弯腰,客气地道,“小姐这么说,不是要折煞我吗?回头得了空,您再来小住几日,咱们这边的院子总是空着的。”
白蓉萱应了声好,龚管事这才带着手下匆匆下了船。
没一会儿,船便起锚前行,白蓉萱站在船舷边,望着岸上向自己挥手的舒欣等人,眼圈再次红了起来。
秀慧忙上前道,“甲板上风浪大,咱们到里面坐着说话吧。”
白修尧也道,“按照这个速度,大概后日就到广东了,咱们在那边稍作休整,与小叔会合之后就回上海去,一路上平平安安,半个月怎么也该到了吧?”
航程顺利,他们在
岸边尽是吆喝声,乱乱吵吵,有做生意的小贩,也要搬运货物喊着号子的工人。
闵家在广东的掌柜早就在这里等着了,人群中认出洪兴,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洪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今日到?还来的这么早?”
广东的大掌柜白白胖胖,闻声笑着道,“六爷早有安排,我敢迟到吗?”
说完,又由洪兴引荐,向白蓉萱见了礼。
白蓉萱见闵庭柯早就安排妥当,也便不再多问,坐着车子去了安排好的住处。
白修尧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感慨地说道,“我先前离家出走,不是跑到这里来了吗?当时的日子可真是难呀,几乎到了露宿街头食不果腹的程度。要不是后来求到了闵家的面前,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白蓉萱低声道,“所以外出闯荡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却着实不易。”
白修尧叹了口气,“还是要看人的,再难的事也得有人做不是?要不然闵家的版图怎么会如此大?广东的生意也红红火火的?”
白蓉萱道,“这可不是轻松的事。家族传承几代人,才能建此基业。你回去后发愤图强好好做事,等到你孙子的时候,或许也可以有这样的成就了。”
白修尧闻声哈哈大笑,“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大概能理解小叔为什么不喜欢生意场上的事,活得随性洒脱,好坏全凭自己的心情了。”
广东这边安排的住处是灯红酒绿的酒店,门前还站着几个外国女人,打扮得枝招展,身上也喷得极香。看到白蓉萱下车,几个女人把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交头接耳不知说了什么,忽然便笑了起来。
白蓉萱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直接转过了身。
房间是早就订好了的,众人上了楼,各自进了房,广东大掌柜跟在洪兴的身后进来回话,“白小姐,您看有没有哪里不满意的?这可是广东最好的酒店了,独一份儿!”
只是小住,白蓉萱哪有什么可挑剔的?
洪兴带了大掌柜出门。
白蓉萱好好地歇了一夜,
白蓉萱大为意外,“什么?您早就看穿我的身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