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活人谁看不到,唐老夫人和黄氏都瞧见了。孙问尴尬地正准备向唐老夫人请示,唐老夫人已经抢先说道,“你出去看看,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儿?” 孙问快步出了前厅,被那人拉到角落里耳语了一番。孙问的脸色一变,“又昏死过去了?” 那人道,“是啊,已经昏死过去四五次了,再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啊。孙管事,您得赶紧问问唐家是什么意思,这人要是死在了唐家,事态就不好控制了。” 孙问浓眉紧锁,“昨晚大夫开的药呢,没喂给他喝吗?” “喂了。”那人苦着一张脸道,“他根本就喝不进去,喂了吐,吐了喂,折腾了半夜统共也没喝进去两口。我们看他的样子觉得不大好,可能是养尊处优惯了,冷不丁受了这么一脚就挨不住了。” 孙问冲他摆了摆手,“我知道了,这就去跟唐老夫人商量。你赶紧回去把人给我看好了,想办法把药给他灌进去,务必不能让他这时候死了。” 那人答应了一声,快步往柴房方向走去。 孙问回到前厅,毫不隐瞒地将江耀祖的情况向唐老夫人说明了。黄氏听了也忍不住担心起来,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拧烂了。 唐老夫人琢磨了片刻,忽然抬头问道,“荛哥,你父亲呢?” 唐学荛道,“应该在自己的房里。他昨夜没怎么睡,天快亮时才躺下,我没敢让人打扰,这会儿应该还在休息呢。” “去请他过来。”唐老夫人道,“江家二公子不能留在我们家了,要赶紧给江家送回去。” 唐学荛微感诧异,刚刚还上风下风地说了一大堆呢,怎么一转头祖母就变了主意?不过他不敢多问,快步去请唐崧舟了。 黄氏却按捺不住心中的诧异,轻声问道,“妈,不是说这样找上江家的大门去不太好吗?” 唐老夫人道,“此一时彼一时,这会儿再不把人送回去,我担心晚点儿就送不回去了。不过也不能这样轻而易举地放他走,江家蛮横惯了,得理不饶人,真给他们家缠上了后患无穷,尤其得让世人知道这件事儿是江家有错在先……”她沉吟了片刻,忽然吩咐道,“让管事雇个鼓乐班子来,咱们敲锣打鼓地把江家二公子送回家去。” 黄氏微微一愣,孙问却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唐家一直是本本分分过日子的人家,贤名在外,相比之下江家就不怎么上得了台面了。何况谁家能允许一个外男私自擅闯自家的后院?与其消消停停地把人送回去,倒不如这样光明正大地闹腾一场。江家投鼠忌器,再想动唐家就要思虑再三了。 孙问没等黄氏反应过来,就自告奋勇地跑出去找鼓乐班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