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整理好了经文,疲惫地在床边坐了下来。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事情,她开始细细地推敲琢磨起来。 上一世从没有人跟她提过三房产业的事情,所以她也一直以为当初母亲从白家离开时,三房的东西就全部都归了公,甚至觉得母亲吃了天大的亏,白家完全是仗势欺人,没有给她留下活路。 如今回头再看,发现完全是她想拧了。 白家不但给母亲留了活路,而且还给哥哥留下了退路,只是等哥哥和母亲相继去世后,这条路就被人藏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个女儿家,考虑到她没有继承家业的资本,于是大家便三缄其口,包括外祖母和舅舅也从来没有提过半句。 有时候不知道真相,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呢? 知道得越多伤害越大,如果她当年就知道这些事,肯定会心有不甘,更想和白家拼一个鱼死网破了吧? 那么前世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会不会是得到哥哥的死信后,已经执掌白家的二房便逼着外长房交出三房的产业。这原本就是内房的家底,从前有哥哥在,二房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想拿外长房也不可能答应,何况还有当年毅老太爷和其他三大家族共同见证的契约。可哥哥一死,自己又没有继承资格,二房还不立刻要回这些产业?这一次换外长房名不正言不顺,他们又本身就受制于内房,想要反抗都没有机会,只能乖乖地把三房产业交托出去。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前世自己在白家求路无门时,只有外长房肯收留自己的原因吧? 难道是为了补偿自己? 而二房因为担心她是来争家产的,所以才对她避如蛇蝎,连大门都不肯让她进。至于王德全……既然对三房忠心耿耿一片丹心,那么对二房来说非但没什么用,反而还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那他肯定就没办法继续留在白家,早在白蓉萱抵达上海之前就被赶走,甚至是……解决掉了。 白蓉萱长长地叹了口气,虽然这一切全部都是自己的推测,但结合着上一世发生过的事情,白蓉萱觉得这些推测已经非常接近现实了。 可这一切对自己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啊? 从除夕之夜睁开眼睛回到杭州见到母亲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经发生了改变。重头再来,她只要保证母亲和哥哥的安危就行了,只要哥哥还在,那么上一世所发生的事情都会随之更改,她的人生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吧? 想到这里,白蓉萱再次握紧了拳头。 自从重生以来,她已经不知下了多少次决心,无论付出多少,无论要经历什么磨难,她都要救回哥哥和母亲,彻底改变前世发生的一切。 她们一家人再也不要分开了。 想到这里,外面传来一阵蹦蹦跳跳的声音。白蓉萱抬头望去,果然见到唐学茹一脸兴奋了地跑了回来,一进门便大声嚷嚷道,“人已经走了,我一直偷偷跟到大门口,眼睁睁看着他们上了马车才回来的。” 白蓉萱忍不住道,“你也真是的,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白修尧就那么好看呀,让你大半夜的趴窗趴门也要看个没完,这要是给祖母和舅舅知道,你就等着挨说吧。” “哎呀,你不说我不说,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嘛?”唐学茹兴高采烈地跳到床边来,睁着明亮的眼睛盯着白蓉萱,“还是说你想出卖我?” 白蓉萱故意抱着胳膊不说话。 “嘿嘿,我才不会给你机会呢,看我怎么收拾你!”唐学茹说着便扑了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动手呵痒。白蓉萱最怕她这一招,常常笑得浑身无力,肚子一抽一抽的疼。她连忙翻滚到床的内侧去,“别闹了,你放心好啦,我不会多嘴多舌的。这些年你惹得乱子多了去了,哪次是我给你泄的密?” 唐学茹这才笑着住手,“可也是,那就看在你还算老实的份上放过你吧。”她飞快整理了一下腮边的碎发,好奇地问道,“不过你怎么一点儿都不觉得惊奇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美丽的男孩子呢。” 有什么好惊奇的,就算惊奇上一世也都惊奇过了。 前世在上海外长房的时候,她可没少和白俢朗、白修尧打交道。再好看精致的皮囊看久了,就也不觉得新奇了。 白蓉萱道,“是挺好看的,但也就那么回事吧。我可不像你眼皮子那么浅,居然屁颠屁颠地跑去偷窥,真是不害臊。”说着还刮了刮脸皮,做了个丢脸的手势。 “那么回事?”唐学茹哼了一声,笑着道,“你也真是大言不惭,你和我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就不相信你见过比那个白修尧更漂亮的人!何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多看一些美丽的东西心情也会好,有什么不对的,我为什么要害臊?” 白蓉萱觉得和她说这些完全就是在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