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什么也不说了。 唐学茹便道,“你屋子里有没有治蚊虫瘙痒的药膏?我刚刚被该死的蚊子叮了好几个大包,又疼又痒的,真是烦死我了。” 白蓉萱就特别招蚊子,一到夏天的夜里蚊子便追着她跑,所以她晚上都不怎么敢出门,身上随时带着驱蚊的香囊,屋子里更是常常备着治疗蚊虫的药膏。她闻声连忙下了床,给唐学茹找来了药膏。 两个人挤在床上说话,唐学茹每每提起白修尧的长相,都一副惊艳不已的神色,说到后来更是一脸羡慕,直说自己要是也长成他那样就好了。 这是什么话? 白蓉萱不客气地敲了敲她的脑门。 两个人在床上闹作一团,黄氏敲门走了进来,“就知道你们小姐妹还没睡,我让后灶的马婆子给你们切了点儿水果,吃了再睡吧。” 唐学茹一听,连忙掀开蚊帐跑了出来。 白蓉萱也穿好鞋下了地。 黄氏拉着她的手,关心地问道,“好孩子,是不是有点儿惊着你了?我看你晚上都没怎么吃饭,快吃两块水果垫垫肚子,免得半夜的时候饿。” 白蓉萱感动地道谢。 黄氏又交代了两句,见吴妈打来了洗漱用水,她这才告辞离开。 白蓉萱和唐学茹洗过了脸,爬到床上休息。身侧的唐学茹很快便进入了梦乡,白蓉萱却怎么也睡不着。她一会儿想到白家,一会儿又想到哥哥,翻来倒去的敲过三更鼓后,这才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 而回到驿馆的白俢朗和白修尧却在交流谈心,两个人说起唐家的事情来,都有些兴奋。 白俢朗道,“难怪我父亲和母亲每次说起唐家都是一副敬佩不已的模样,别看他们门第不如白家,但行事作风却光明磊落,家里的人也和善可亲,这要是放到上海去,估摸着也是一号人物。” 白修尧一边喝茶一边道,“不过我听萱表姐称呼唐老夫人为祖母的时候还有些诧异,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后来听了几次才敢确信。” “这也没什么。”白俢朗不太在意地道,“萱表妹是在唐家长大的,自然跟唐家的人更亲近一些,称呼一声祖母也不为过。再说她上头也没什么长辈了,你什么时候听内房的人称闵老夫人一声祖母?哪次不是老夫人老夫人的称呼?” 白修尧听着点了点头。 白俢朗道,“行了,我们也早点儿休息吧,明天还要去江家呢,输人不输阵,到时候昏昏欲睡的没精神可不行。” 白修尧答应了一声,向他道过晚安之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唐家派了严管事和孙问过来领他们去往江家。 江家的下人得知来人之后,马不停蹄地跑去了内院通禀,正在吃早饭的江会长父子俱是一愣。 这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去了个闵家又来了个白家,他们这是捅了马蜂窝了,上海滩四大家族难道要轮流来个遍吗?偏偏对方又是万万得罪不起的,江会长连忙正了正神色,亲自出门迎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