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而笑,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眷恋缠绵的光彩。
白修治道,“岁岁年年,与君共渡。”
商君卓道,“你别忘了自己说的话就好,我总是相信你的。”
只听商校长在院子里不满地叫道,“腻歪什么?赶紧去买鱼!一辈子长着呢,有你们腻歪的时候,不用这么争分夺秒的。”
商君卓吐了吐舌,“咱们快走,免得他偷听我们说话。”两个人携手而跑,很快便将教堂和小学抛在了身后。
商君卓自小便寻求生存,日子过得异常艰辛,一路上认识她的人着实不少,见了都笑呵呵地打起了招呼,“疯丫头,乱跑什么?咦……这男的是谁?”
还有人说,“君卓,什么时候办喜事请大家喝喜酒呀?”
“不错,不错,总算是把自己嫁出去了……”
在一阵阵祝福的声音中,商君卓的脸颊被夕阳映得通红,她有些不自在地对白修治道,“都怪你,还不赶紧松开?像两个演马戏的猴子似的,竟被人家取笑了。”
白修治却异常的坦然,“这有什么?他们喜欢看就看了。”
商君卓娇羞无限,“你就这么喜欢做猴子?”
白修治笑道,“就算是猴子,我们也是一对。”
“我才不要做猴子呢。”商君卓抿唇而笑,“真不知道你整日都读得什么书,这点儿甜言蜜语全都用在我的身上了。”她轻轻叹了口气,“也真是拿你没办法……”
两个人来到了菜市场,找了个摊位买鱼。
卖鱼的婆子和商君卓也是认识的,一边抽着烟袋一边拿眼睛打量白修治,“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俊俏的年轻人呢,快让我仔细看一看!”
商君卓急忙挡在了白修治的身前,“别乱看!”
卖鱼的婆子笑道,“怎么着,瞧把你心疼的,还能看坏了不成?”
商君卓道,“要是看坏了,只怕你没法赔。”
“那倒是。”卖鱼的婆子点了点头,“老婆子这几两重的骨头,怎么能和这样英俊的哥儿相比?”又对商君卓道,“真是看不出来,整日风风火火地忙着生计,居然还有这样的好姻缘,上辈子一定做了不知道多少好事,菩萨都要保佑你呢。”
商君卓闻声皱了皱眉。
为什么这些人都觉得她和白修治在一起,是自己的福气呢?自己有什么不好?难道配不上白修治吗?
商君卓哼了一声,“我上辈子是十恶不赦之人,专做打家劫舍的买卖。倒是他积了不少功德,这辈子才有幸认得我。”
卖鱼的婆子一愣,随后便哈哈大笑道,“这样的大话也敢说,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站在商君卓身后的白修治温和地道,“没错,能与她相识的确是我的福气。”
商君卓轻轻推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开口。
卖鱼的婆子叹了口气,“真是好时候呀,郎情妻意的,看着又让人赏心悦目。难得老太婆心情好,今天不但要便宜些卖你,这里还有鱼杂也一并拿回去吧,多少还能凑出一盘菜来。”
商君卓喜出望外,“那可真是谢谢你了。”又对白修治揶揄地道,“真没想到,原来长得好还有这样的用处,看来以后买菜都要带着你了。”
白修治笑道,“这没办法,谁让我自己也是一道开胃的小菜呢?”
商君卓白了他一眼,“你这个小心眼,怎么还记着这件事?翻来覆去地说个没完,以后都不许你再提。”
白修治自然只有答应的份儿。
卖鱼的婆子看着高兴,不但手脚利落的帮忙杀了鱼,还把攒了一下午的鱼杂用荷叶包好了一并交给商君卓。
商君卓客气地向她道过谢,两人又向酒坊走去。
白修治忍不住笑了起来。
商君卓道,“笑什么?我可不是嘴硬心软,只是刚好路过罢了,一角黄酒又没几个钱,这些日子他也累极了,正好趁着今天让他痛快一场。”
白修治知道她心里装着所有人,偏偏嘴硬什么都不肯说,还要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极其强势的模样。商君卓就像一只刺猬,明明有着最柔软的心灵,却要用浑身的尖刺来面对外人。
这或许和她一路成长的轨迹也有关系吧?
白修治没有多说,两人买完了菜打好了酒回到学校,推门进去,没想到教堂那三个洋人也在。
商君卓一愣,“你们怎么来了?”
那卷毛洋人立刻迎了上来,满面笑容的对着商君卓手舞足蹈了一番。
商校长道,“教堂明天就要开始传道了,他们是来邀请咱们爷俩过去捧场听他们讲道的。”
商君卓张嘴就要拒绝,没想到卷毛洋人却格外热情地握着白修治的手道,“你……一起来,好妈。”
商君卓听他开口就向别人叫妈,忍不住无奈地笑了起来,“想让我听你讲道,先把舌头捋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