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后顾之忧,商君卓也便顺势放下心来。
如此过了两天,南京城外响起了炮火。
轰隆隆的一阵巨响,宛若打雷。吴介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些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是……是要开战了吗?”
“不知道。”商君卓侧耳倾听,“听声音应该离城门口还远着呢。”
吴介道,“这是什么,大炮吗?它的威力很大是不是,要不然怎么会隔得这么远仍旧能听到如此清晰的动静?”
商君卓道,“那是肯定的,要不然姚培源也不会千里迢迢地把它运送来了。”
吴介显得忧心忡忡,商君卓安慰道,“别担心,一时半会打不到城里来的。”可等到了第二天,城内的气氛却陡然一变,甚至有人开始打砸临街商铺。商会得知消息后立刻上报给了警察局,可惜那边人去楼空,早就没人管事了。
商会的主事者便出面找到了曾绍权。
曾绍权虽然高枕无忧,但最怕的就是闹民变。因此他提前便开始布置,故意散播川军的血腥残忍,吓得民众出逃,否则这会儿留在城内的百姓越多,只怕闹出的情况越严重。曾绍权见状立刻命政府的护卫队出街巡逻,又紧急召回还在外面跑路的警察局长。曾绍权对此态度异常强硬,“你若是回不来,就永远也不用回来了。”
警察局长吓得屁滚尿流,当天就带着一大家子人赶回了南京。警察局有人坐镇,场面顿时便被控制住了。少不得有人又要适时鼓吹曾绍权英明决策,能力卓绝,扶大厦之将倾,而且重视百姓生命云云……
气得警察局长在办公室狠狠砸碎了一个茶杯,“狗日的曾绍权,事情都是我做的,好名声却全让他背上了。姚培源的军队怎么还不打进来,最好一个枪子就送他归了西,大家的日子只怕都能好过些。”
下属恨不得冲上来捂他的嘴,“局长,话可不能这样说,小心隔墙有耳啊!这要是传到曾代总理那里,回头还不得有你好果子吃!”
警察局长气呼呼地道,“怎么?在老子自己的地盘上难道还不能说话了?回头?曾绍权能不能有回头还是两回事啊,姚培源治军严谨,一个顶十个,曾绍权手底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全都是些酒囊饭袋罢了!”
下属道,“话是这样说,但只要曾代总理一天不倒,咱们终归要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何况……”他有些担心地道,“不管您心里怎么想,面上终究是曾代总理一手提拔起来的,姚培源要是真能破城,还不得跟您算旧账啊?”
警察局长打了个寒战,气势全无地道,“不能吧?冤有头债有主,克扣军饷的是他曾绍权,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下属提醒他道,“您可别忘了,去年冬天那件案子,姚培源亲自给您致电,当时您是怎么回复他来着?”
警察局长脸色一白,顿感不妙,“那还是算了吧!与其在姚培源手底下受气,还不如曾绍权当政呢,起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咱们还能有个活路。”说到这里,他又气恼不已,“他妈的,什么时候老子也要受这夹板气了,当年的威风都哪里去了?”
此一时彼一时啊……
下属不敢再说,重新帮他沏上了热茶。
警察局长看他的眼神都顺眼了不少,“怎么样?最近城里没出什么事儿吧?”
下属道,“没有!就是先前中毒死的那个大学生,尸体还在停尸房里搁着呢,您看……”
“呸呸呸!”警察局长不悦地道,“这个时候提什么尸体,真他妈的晦气死了!先扔那吧,等回头再说。我现在手头这么多的事儿,哪还有闲心去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下属笑眯眯地道,“可不是嘛,您看看,没有您在南京城震着,到底是不太平的,想必经此一事,曾代总理的心里也要衡量衡量,没有你保驾护航,他这日子只怕过得也不顺心。”
警察局长得意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我这些年为他可没少效力。”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研究着晚上去哪里喝酒。
商君卓听说了消息后,便要去警察局探听情况。白蓉萱自然要跟着,三人再次来到警察局的大门前,守门的仍旧是那位警官,见了他们眼皮都没撩一下,“又是你们几个?这才消停了几天,怎么又来找麻烦了?”
商君卓客气地道,“哪里是来找麻烦的呢?实在是拖来拖去拖得太久了?谁家还不讲究个入土为安?人都去世这么久了,总不能一直在停尸房里放着吧?您也要想想我的难处才是……”
守门的警官叹了口气,被这句话触动了,他压低了声音道,“我照实跟你们说,虽说局长大人回来了,但眼前还有不少事要处理呢,一时半会怕是顾不上这件事,我看你们还是别在他气头上找事,等个十天半月的一切稳定下来了再说吧!听说刚刚商会的会长在他这儿碰了个钉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被赶了出来。我们这位局长脾气可不好,商会的会长在他这儿都讨不着便宜,更不用说你们几个了。听我的话,赶紧回家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