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蓉萱怎么也没想到,就在她纠结难过的时候,白玲珑片刻也没有多留,急匆匆地离开了白家。
芳姑姑似乎看出了白蓉萱对她的到来十分警惕,便自作主张地出门打探消息,得知白玲珑出了大门后这才回来禀告,“治少爷,大小姐已经走了,您也安心休息吧。”
“走了?”白蓉萱十分意外,但转念一想,又有些释然。无论前世或是今生,自己在白玲珑眼里怕是都没有那么重要吧?
她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芳姑姑看着就更加奇怪了。
怎么治少爷对大小姐这么关心?难道不只是二房和三房恩怨纠葛那么简单,还有其他的事不成?
白蓉萱好奇白玲珑的这番举动,忍不住问道,“她大晚上的回来做什么?”
芳姑姑道,“这就不晓得了,大小姐自小被娇惯坏了,不管做什么都只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可不管别人的想法,家里人早都见惯不惯了。您若是想知道,我出去打听打听?”
这个时候过分关注二房的事,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只怕会浮想联翩。白蓉萱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但却仍是一副沉思的表情,芳姑姑看在眼里,有些担心地道,“治少爷,是不是大小姐那边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白蓉萱道,“没有,我就是觉得好奇,她这样肆无忌惮地行事,二房的人就不管管吗?就不怕她吃亏?”
芳姑姑道,“她是蔡二太太的心头肉,谁敢和她过不去啊?自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哪怕真做错了什么,也没人会与她一般见识的。闵老夫人又是个和善慈悲的性格,平日里连栖子堂都很少出,更不插手外面的事,蔡氏只手遮天,大小姐自然也跟着受用。”
白蓉萱冷笑道,“就这样放任下去,早晚是要吃大亏的。”
芳姑姑更是不解,看白蓉萱的眼神充满了疑惑。
按理说大小姐和治少爷根本就没碰过头,怎么听治少爷的口气好像有什么仇怨似的?
芳姑姑百思不得其解。
白蓉萱见状立刻回过神来,她补救般地解释道,“我只是看不惯她这样横冲直撞的性子,好像天底下的人都得围着她转似的。”
芳姑姑笑着道,“这是二房的事,与咱们不相干,您只要顾好三房就行了。等立雪堂收拾妥当了,是不是也要将夫人和小姐接回来。”说到这里芳姑姑一脸感慨,“当初夫人走的时候正怀着小姐,这些年我还没见过小姐什么模样呢,应该像三爷吧?”
怎么没见过?
此刻不就站在你面前吗?
白蓉萱心里这么想,但脸上却半点儿都不敢表现出来。虽然芳姑姑对她十分地亲近,又有几分忠心,但身在白家防不胜防,白蓉萱还是不敢轻易相信别人,她谨慎地道,“再说吧,也要看母亲自己的意思,她若是不回来,妹妹自然要在那边贴身服侍。”
芳姑姑道,“也是……”
毕竟当初三夫人离开白家的时候是何等的艰难?伤心之地,又何必再回来重走一次呢?
夜色渐深,芳姑姑道,“天色不早了,治少爷早点儿休息吧。”
白蓉萱点了点头,让小圆将她送了出去。
看着那扇关闭的房门,芳姑姑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看来治少爷还是信不过自己呀!
那副谨慎的模样,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表露得有多直接吧?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毕竟自小在外家长大,初回上海,难免事事小心为上。芳姑姑也不想去解释表现什么,她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的事就行了。她是个认死理的姑娘,当初老太爷对她有大恩,又信得过她,将照顾治少爷这样的头等大事交给了她,那她就一定要做好才行。
谷蛚想到这里,芳姑姑脚步轻巧地回了房。
眼看着她走远,小圆这才轻轻松了口气。她转回身走到白蓉萱的身边,“治少爷,芳姑姑走了,您也宽了衣服躺下吧。”
白蓉萱点了点头,疲惫地躺了下来,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睡梦中她看到了白玲珑,高高地站在台阶上,漫天飞雪却比不上她冰冷的眼角,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仿佛面前的是世上最不堪最卑劣的人一般。
白蓉萱从梦中醒来,这才发现自己一身冷汗。原来连她自己都没发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白玲珑已经成了她抹不去的梦魇。
白蓉萱起身喝了杯水,又重新躺了下来。
这一夜翻来覆去,第二天一早醒来时,白蓉萱只觉得头昏脑涨,浑身都不舒服。偏偏外面又下起了毛毛细雨,到处都湿漉漉的,让人的心情也跟着低落起来。
早饭白蓉萱只喝了小半碗粥便说什么都吃不下了,芳姑姑担心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请个大夫回来瞧一瞧吧。”
白蓉萱道,“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