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这样吗?
白蓉萱顿时不安了起来。
闵庭柯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还没丑到不能看,总之就是怪怪的。”
白蓉萱忍不住打量起闵庭柯的头发来。
虽然也很短,却留了刘海,让原本锋利的眉眼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温和。
闵庭柯笑着道,“怎么着,又不服气了是不是?想从我身上也找些缺点来笑一笑?”
白蓉萱可没这个意思。她解释道,“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是看看你的头发,却没有笑话你的想法。”
闵庭柯道,“就算要笑也没关系,我才不在乎呢。这些年明里暗里,也不知被多少人笑过了,我要是往心里去,早就把自己活活气死了。不过呀……我这个人睚眦必报,脾气可不怎么好,谁要是惹恼了我,不论到什么时候,我是一定要报复回来,绝不会自己认亏吃。”
怎么会有人把记仇说得这么光明正大。
白蓉萱一脸诧异。
闵庭柯见状道,“活得憋屈是一辈子,活得痛快也是一辈子,那我为什么不往快活了活呢?”
这倒是真的。
就像前世……白蓉萱活得小心翼翼,可最终却在寒冷的冬夜里香消玉殒。
这一世,她一定要让害死哥哥的凶手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
想到这里,白蓉萱忍不住附和着点了点头,“六叔,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是吧?”闵庭柯一听来了精神,笑眯眯地道,“我还怕你觉得我心眼小呢。”
小是的确小了点儿,但白蓉萱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呀。
白蓉萱笑着道,“你本来也还年轻,小点儿怕什么,总会长大的。”
闵庭柯闻声一怔,“你这话听着倒是很新鲜,难得你也有对我脾气的时候,每次和你相处总觉得你像是吃了火药,非要跟我过不去才痛快。你以后就这样跟我说话,做六叔的自然不会亏待你,肯定会照顾你的。”
又来了!
动不动就把辈分搬了出来。
白蓉萱道,“你是我的长辈,照顾我不是应该的吗?”
两个人说得正来劲儿,易嬷嬷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房门没有关,又开着窗,她自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闵庭柯道,“进来吧。”
易嬷嬷笑呵呵地走了进来,“六爷没午睡呀?”
闵庭柯道,“我嫌这床板子硌人,就把治哥叫来陪我说会儿话。姑姑醒了?”
“没呢。”易嬷嬷道,“老夫人这几日精神不好,睡得正沉着,我没敢打扰她,是我有事儿要跟您商量。”
白蓉萱闻声立刻聪明地站起了身,“我忽然想起要写封信送回杭州去,就不打扰六叔了。”
这借口想的也是蹩脚。
闵庭柯忍住笑,“好,那你就回去吧。”
白蓉萱收起了父亲的字画,向闵庭柯行了礼,又客气地与易嬷嬷点了点头,这才快步跑出了门。
闵庭柯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微笑着道,“这个治哥还挺有意思的,也算是白家的一个异类了。”
易嬷嬷道,“许是没长在家里的关系,性格格外的单纯,但却十分懂事,对老夫人也非常的孝顺。”
闵庭柯淡淡地道,“是真孝顺,还是在装孝顺啊?”
易嬷嬷道,“那自然是真的了!奴婢在府中待了这么多年,真心假意还能辨别不出来吗?治少爷是难得的好孩子,和白家的几位少爷全然不同。”
闵庭柯忽然道,“那你说……如果将来姑姑百年之后,我让他给姑姑举灵摔盆可好?”
易嬷嬷一怔,完全没想到闵庭柯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六爷……”
闵庭柯道,“姑姑毕竟是白家人,我就算有心,到时候也插不上手,但若是白家有人主持,又能顺着姑姑的心意,岂不是最好?”
难道六爷之所以如此看重治少爷,都是在为老夫人筹谋打算?
那老夫人可完全吴介了六爷与治少爷之间的关系。
连带着她都跟着担心不已。
易嬷嬷悄悄松了口气,“那自然是极好的。只是老夫人身子骨硬朗,一时半会用不着。时日还长,正好看看治少爷的为人,若是他能当得起来,六爷再与他商量就是了。”
闵庭柯点了点头,“你坐下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易嬷嬷道,“不是什么重要事,还是那个夏家。”
闵庭柯听着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这个夏家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怎么着?他们家那位姑太太又来姑姑面前说三道四了?”
“没有没有。”易嬷嬷连忙解释道,“自从老夫人借口身子不舒服不见外客之后,夏家姑太太便没有再上门,只是今儿上午托人送来了一封帖子,上面写着她马上就要启程回婆家了,想在走之前见老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