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蔡二太太忍不住冷笑着道,“有个有能力的好娘家也是您老的福分,像我们这样出身低的,连个帮忙的人也没有,去哪儿说理去呢。”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两人便唇枪舌剑的来了几个回合。
白蓉萱坐在一旁有些傻眼。
只是闲言碎语,却暗含刀光剑影,难道这就是大家族里生活的女人吗?
这样想来,以母亲那样的性格的确是不合适的。
或许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闵老夫人可没蔡二太太这么好的兴致,也不愿逞口舌之争。她向易嬷嬷使了个眼色,“让二太太也尝尝这桃子。”
易嬷嬷冷着脸走了过来。
蔡二太太看到她就有气。
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可闵老夫人身边的这条‘狗’既会咬人又会叫,真是烦死个人。
蔡二太太连忙道,“不用了,我最近胃口不好,吃不得什么桃子。何况这不应季的东西,多数都是生果子硬搁熟的,吃了对身体没好处,不吃也罢。”
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易嬷嬷笑着道,“是啊,睿二爷人脉好得很,二太太想吃什么新鲜的没有?”
说罢便端着盘子离开了。
你不吃,我还舍不得让你吃呢,白瞎了那好好的桃子。
蔡二太太的目光冷森森地落在了白蓉萱的身上。
白蓉萱被她盯得有些发毛。
不过想到母亲和哥哥的遭遇,她立刻挺直的腰板,直视着蔡二太太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逃避。
蔡二太太有些意外,但还是低声道,“这就是治哥呀,上次见时还是个不大点儿的小人呢,去哪儿都要人抱着,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回来多久了,怎么也不去见见你二伯父,他不知道多心疼惦记你呢!这孩子,离得远了,人情也淡漠了,连自己的亲伯父都不去拜见,真是白疼了你一场。”
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白元德会惦记她?
别逗了。
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惦记,会去惦记一个外人?
何况白元德如今住在哪个姨娘小妾的家中,怕是连蔡二太太自己都不知道,她去哪儿去见谁呢?
不等白蓉萱开口,闵老夫人便接过话来,“看你这话说的,元德那么大的人了,怎么会和一个孩子计较呢?他可是一家之主,更该有包容万物的胸怀才是啊。”
变相的指责二房的人小心眼,只会斤斤计较这些小事。
蔡二太太道,“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越活越糊涂了,是不是该请了大夫到家里来把把脉啊?这古往今来,还没听说过长辈来给晚辈请安问候的道理呢,走到哪儿也说不通啊。”
看来二房是准备抓着白蓉萱回到上海来没有去拜见的把柄做文章了。
闵老夫人早就料到他们会有此一招,因此丝毫没有客气地怼了回去,“这是自然,只是治哥一回到上海来就水土不服,身子虚弱,连吃了好几副汤药都没怎么好,到今天脸色仍旧不好看。元德这个做伯父的,怎么也不关心关心自己的亲侄子?立雪堂的房子搁置了那么久不住人,治哥要去哪里落脚,他也从来不过问,我知道他贵人事忙,你这个做伯母的,难道也不能问一问吗?到最后没办法,只能让治哥暂时住在了栖子堂,立雪堂修缮的事儿还是小六帮着安排的,你们这样做长辈,让晚辈怎么心存敬重?”
一句话噎得蔡二太太没了下文。
好高明啊!
白蓉萱听得眼睛都亮了几分。
蔡二太太叹了口气,“我是个粗心大意的,二房那边的房子才刚刚修好,搬过去又生了不少的事儿,每天都鸡飞狗跳的,我自顾不暇,自然也无心去管别的事情了。幸好有老夫人在,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您帮忙盯着,我们也就放心了。”
说得好像闵老夫人照顾白修治就是应该应分的一样。
闵老夫人可不想轻易放过她,顺势问道,“不过你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过两天还真得让治哥去拜见元德这位二伯父。只是不知道他最近在哪里歇着呢,你可有消息?”
蔡二太太的脸上就仿佛被人抽了一个耳光似的,顿时红了起来。
她这辈子活得光明磊落,从不输于人下,唯独这个白元则,每每提起都是给人拖后腿。
蔡二太太见闵老夫人直接戳到了自己的心窝子上,顿时不悦地跳了起来,“老夫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闵老夫人见她气急跳脚的样子,笑着道,“能有什么意思?多半就是你理解的意思吧。”
蔡二太太败下阵来,气愤地道,“我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事儿,不打扰老夫人休息,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等人反应,自顾着便转身出门去了。
易嬷嬷冲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当这里是二房的地盘呢?也不睁开眼看看,这里可是栖子堂,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