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不会是二房的计谋吧?
白蓉萱立刻警惕起来。
吉姨娘见她一脸怀疑的表情,立刻便猜到了她的心事,紧忙说道,“治少爷若是怀疑我们用心不纯,只管和六爷把话说清楚,以他的智谋和阅历,自然知道我们的处境,也明白我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没等白蓉萱答应,两位姨娘已经从地上匆匆爬了起来,“治少爷,我们先走了。好在这里是栖子堂,二房的眼线安插不进来,否则被人看到我们与你见面,传到二太太的耳中,我们两个就见不到明儿一早的太阳了。”
两人说完便神色惊慌地匆匆转身离开了。
白蓉萱一个人呆立在原地。
她向吴介问道,“你觉得这两个人说的话可信吗?”
吴介慎重地道,“不好说。不如将这件事告诉给六爷,他见多识广,肯定知道这些人的用意。”
白蓉萱闻声立刻点了点头。
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特别别扭。
从什么时候开始,闵庭柯在她心里已经这么的重要了?
重要到他的决定已经可以帮她裁定真假是非。
白蓉萱沉默地去见了闵老夫人,她心里挂念着事,不免有些走神。
闵老夫人看出她的反常,不解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白蓉萱打起精神道,“没有,就是夜里睡得不好,人也没什么精神。”
闵老夫人道,“一到快要入夏的时候,天干物燥的,自然就睡得不安生。”她向一旁的易嬷嬷问道,“我记得往年穆家都会配一种凉茶,喝了不但能降暑,夜里睡得也能好一些,回头吩咐人去买些回来。”
易嬷嬷赶忙接口道,“老夫人,那凉茶是给上了岁数的人喝的,里面有安眠助睡的东西,可不敢给年轻人吃,到时候脑袋混浆浆的,还怎么出门办事呀。”
“啊……”闵老夫人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啊,那就算了吧。要不然把水榭收拾出来,让治哥搬过去住?”
白蓉萱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惹出这么多事情来,连忙补救道,“老夫人,临近端午,我是有些想家,不是身子不舒服,您就别麻烦了,过两天就好了。”
闵老夫人恍然大悟,见她没有隐瞒地说出了心里话,很是欣慰地笑着道,“大小伙子了,有什么想家的?放心吧,你母亲和妹妹有你舅舅照顾着,肯定不会有事的。等你这边稳定了,将她们接过来也就是了。若是在家待着没意思,就去找你六叔玩,让他带着你下棋。”
那可是个大忙人,哪有时间招待她呀。
白蓉萱道,“闵家那么多事情要他劳心劳神,我还是别为这种小事去麻烦他了。”
闵老夫人道,“家里那么多掌柜和下人,也不用事事都去麻烦他。我看你和他谈得来,有你去,他正好能抽空歇一歇。否则就是铁打的人,也架不住这般操劳。”
白蓉萱笑着答应了。
不过她还是觉得非大事就不去麻烦闵庭柯了。
闵老夫人说了几句话便让她回房休息,“再眯一会儿养养精神,别仗着年轻就不当回事。”
白蓉萱行礼告辞,带着吴介回了如意馆。
她脑海中翻来覆去地想着吉姨娘和香姨娘两个人的话。
如果二房的眼线真的安插在了立雪堂,是不是应该尽早抓出来才行呢?可立雪堂那么多人,用什么办法才能把他找出来呢?
白蓉萱陷入了苦恼。
午饭过后,白蓉萱坐在小书房里发呆。
窗外忽然传来闵庭柯的声音,“你这是在想什么呢?坐了这么久,手里的书却一页也没有翻动,可见根本就没有真用功。”
白蓉萱闻声眼睛一亮,“六叔!你来了!”
她一脸惊喜,那欢欣的模样把闵庭柯看得一怔。
闵庭柯诧异地道,“看你的样子好像在等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白蓉萱小跑着将他迎进了书房的门,请他坐下后又亲自倒了杯茶递过来。
闵庭柯见状笑着道,“无功不受禄,你这样我反而更不敢喝了。”
白蓉萱道,“您只管喝,又没有下毒。”
闵庭柯接过茶杯,“说吧,什么事儿?”
白蓉萱便将见过吉姨娘和香姨娘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闵庭柯听后什么表情也没有,淡定地喝了口茶。
白蓉萱紧张地道,“这件事您怎么看?”
闵庭柯道,“没什么大不了的,白家对于她们来说,的确是个火窟,能逃自然是逃走得好,单看她们愿意留在这里看屋子就知道了,怕是一天都不愿意和蔡氏待在一起。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没想到这两人还算有点儿胆识,居然知道求你帮忙,既能认清局势,又能看明白关系,更能当机立断,倒是让人刮目相看,你们白家还真是藏龙卧虎,什么人都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