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庭柯的目光落在了白修唯的身上,“外三房要是只有你一个,我才懒得多话管你的事儿,想怎么过是你的自由,但你上有寡母,下有小妹,若是还这样游手好闲下去,她们将来要指望谁?你仔细想想我的话吧。”
白修唯羞愧地道,“是,我一定会谨记六叔的良言忠告。”
闵庭柯‘嗯’了一声,“你先回去吧,我还要话要跟治哥说,之后会派人送他回家的,不用你担心。”
白修唯点头答应,向他行了礼,又对白蓉萱道,“我先走了。”
白蓉萱见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心中不忍,笑着道,“改天我再找你吃饭。”
白修唯轻轻点头,转身出了雅间。
等他走后,闵庭柯才不悦地道,“吃什么饭?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总跟他厮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
白蓉萱却不服气地道,“五哥为人仗义,他的那些朋友也都是好人,你根本就不了解,怎么能这样说他呢?何况你的话也太严厉了些,当面说出来会让人下不了台的。”
“我管他呢。”闵庭柯不屑地道,“我可是你们的长辈,说几句话难道还要看别人的脸色?我是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才,若是收收心,还是有出头之日的。要不然啊……我才懒得废话呢。再说了,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好赖话还听不出来,要人哄着玩吗?”
白蓉萱道,“可你说得也太狠了。”
闵庭柯道,“要不是这样说,他还以为我在和他开玩笑呢。再说了,又没有说你,你急个什么劲儿?”
白蓉萱道,“你是没有说我,可我站在一旁也尴尬的头皮发麻,更不用说五哥的心情得是多么的难受了。”
闵庭柯淡淡地道,“他要是能难受还好了呢,证明还有得救,我就怕他转过身就把什么都忘了,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那不是白白浪费了我的唇舌?”
白蓉萱无奈摇头,“你就不能语气温和一些?”
闵庭柯道,“还要让我去迎合他?我才不干呢。”他深深看了白蓉萱一眼,低声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和唯哥的遭遇很像?”
白蓉萱微微一怔。
闵庭柯继续道,“同样都没有了父亲,只剩下母亲和妹妹……难怪你和他走得近,看来是觉得同病相怜?”
白蓉萱摇了摇头,“不是!我和五哥关系好,完全是因为他对我非常照顾,可不是为了这些。”
闵庭柯道,“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带你出去玩就是对你好?你要是真这么想,将来早晚有后悔的一天。放着正经家业不去操持经营,整天就知道听戏胡闹,有什么好的?上次他的朋友被关进警察局,不还是你出面才解救出来的吗?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人好了伤疤忘了疼,最近又开始寻华洋商会的晦气了。”
什么?
霍克吗?
白蓉萱瞪大了眼睛,震惊地道,“你怎么知道?”
不过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不是傻话吗?
什么事能逃得过闵庭柯的眼睛?
闵庭柯道,“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只安静看着就是了。接下来还有的热闹呢……”
白蓉萱顿时不安起来,她犹豫着要不要去制止霍克的行为。
没想到这一想法也被闵庭柯看穿了,“他要是能听你的话,压根就不会再做这种危险的事。华洋商会的积弊多了去,靠他一个只有热血胆识没有筹谋背景的小记者,能掀出什么风浪,不过是给别人做棋子罢了。我先把话给你撂在这儿,你曾救过他一次,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之后他不肯长教训,仍要去捅马蜂窝,不论再出什么事儿,你都不许再管,听到了吗?”
白蓉萱不想答应。
闵庭柯的表情顿时阴沉了下来,“你要是不听我的劝告,别怪我对你翻脸。”
白蓉萱恳切地道,“事情还没有发生,这个时候制止还来得及,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木已成舟不能悔改的时候再说呢?”
闵庭柯冷笑道,“你啊……做事只靠一股子善心是不够的。你不懂人情,更不懂人心。你要是真这么想,不妨这就去找那小子好了,他若是肯听你的劝告及时收手就算我输,不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立刻乖乖去做。但若是他不肯听,你说该怎么办?”
白蓉萱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说着说着,两人还打起赌来了?
白蓉萱茫然地道,“你想怎么办?”
闵庭柯歪着脖子思索了片刻,“你陪我去扬州,如何?”
白蓉萱简直哭笑不得。
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就是为了去扬州呀。
白蓉萱一脸无奈。
闵庭柯道,“怎么?你怕了,不敢赌?”
白蓉萱虽然只和霍克见过几面,但他那个人还是很磊落的。不论从哪方面来看,白蓉萱都不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