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闵庭柯心情大好,他笑着迈进了商铺的大门。
随行来的掌柜前呼后拥,热情地将他送了进去。
白蓉萱被远远地隔在了后面。
不知什么时候彭屿悄无声息地凑了过来,低声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上去呀。”
白蓉萱被吓了一跳,“你走路怎么也没声响的?”
彭屿笑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不想被人发现?不然干嘛这么紧张?”
白蓉萱像是被窥探到了心事一般,紧张地道,“谁做坏事了?你可别血口喷人。”
彭屿道,“还说没有呢,看你这不打自招的样子吧,脸上都写得清清楚楚,居然还不肯承认。”
白蓉萱连忙低下头,嘴硬地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没有做坏事。”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店铺。
闵庭柯已经被请到了后院,白蓉萱和彭屿则被送到了一间茶房。
房间不算大,只够摆两张椅子,门角摆着一棵芭蕉,绿意正浓,欣欣向荣。
有小厮送上茶点来。
两个人相顾无言,就这样一边喝茶一边等闵庭柯。
彭屿忽然问道,“治哥,扬州离杭州不远吧?”
白蓉萱一愣,本能地就想说不知道,可转念一想这样的回答显然不合适。以白修治的身份,又不是养在深闺没有见识,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她斟酌了一番,低声道,“还行。”
既没有说远,也没有说不远。
等于没说。
彭屿笑着道,“你多久没回家了?”
他想要干什么?
试探自己吗?
白蓉萱谨慎地道,“自从出来就一直没有回去。”
彭屿继续问道,“你就不想家?”
白蓉萱平静地道,“男子汉志在四方,正应该趁着年轻的时候多闯荡一番,怎能被这些事绊住了手脚?”
她说得正义凛然。
彭屿愣了愣。
只是问了句是不是想家,怎么就扯上志在四方了?
这个治哥的思维还真是与常人不同。
彭屿低头喝起茶来。
白蓉萱稍稍松了口气。又过了一会儿,闵庭柯缓缓走了进来,“我的事情都说完了,咱们回别院吧。”
彭屿立刻站起身,“太好了,治哥正嚷嚷无聊呢。”
啊?
白蓉萱有点傻眼。
她什么时候说过无聊了?
闵庭柯瞥了彭屿一眼,“你就别往治哥的身上推了,他才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跳马猴子似的,片刻都不安宁?”
彭屿道,“六叔,你还要偏心得更明显一点吗?”
闵庭柯懒得理他,对白蓉萱道,“治哥,咱们走了。”
白蓉萱轻轻答应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彭屿在后面叫道,“难道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不成?”
三人坐着马车来到了闵家在扬州的别院。
院落并不算大,却自成方圆,简简单单的三进格局,开阔又规整。白蓉萱看着眼前的建筑,眼神中露出几分欣喜。
闵庭柯道,“你很喜欢?”
白蓉萱点了点头,“六叔觉不觉得这里很安静?若是能守在这里过一辈子该多好。”
彭屿看到了回廊下养着的一棵茶树,大步流星地跑过去咋咋呼呼地道,“哟,这就是传闻中的十八学士吗?据说它能开十八种颜色的茶花,到底是真是假?”
闵庭柯低声对白蓉萱道,“想在这里安静过一辈子,先得把这个扰人清静地打跑。”
白蓉萱失笑。
别院的总管匆匆地迎了上来,“六爷,您来了。房间都收拾好了,快往里面请。”
闵庭柯冲他笑了笑,叫了声‘明伯’。
几人被请去了正厅。
阳光明媚,屋子内陈设简单,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婆子们送上茶点,明伯趁机问起了午饭的安排。
闵庭柯早就有些饿了,闻声立刻道,“都不是外人,也没那么多的讲究,赶紧摆起来吧,大家都饿了。”
明伯立刻吩咐了下去,没一会儿午饭就摆上了桌。
外面雨势渐小,淅淅沥沥地落着。
吃过午饭,闵庭柯吩咐人将白蓉萱和彭屿各自送回了房。
白蓉萱的房间异常的简单,她坐定后便让小圆叫来了吴介。
吴介随着下人刚吃过饭,匆匆赶来道,“治少爷有什么吩咐?”
白蓉萱问起了下人们的安排。
吴介道,“治少爷别担心,常管事早就安排好了。三房随行来的人被分成了四波,每隔一天早晚轮换,当值的人到别院当差,在后罩房落脚休息,不当值的人就去后面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