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听说流言之后,果然又发起了脾气。
白家新建的别墅里回荡着她咆哮的声音,姨娘们如临大敌,都瑟缩在房间里,连门也不敢出,生怕收到了迁怒,被她没头没尾的教训上一顿。
偏偏白玲珑不将这一切放在心上,打扮得花枝招展准备出门。
蔡二太太见状,立刻指着她骂道,“没长心的,整天穿得像只花蝴蝶到处嘚瑟,家里有什么事也不上心,养你有什么用?”
白玲珑一脸的莫名其妙,“谁惹您生气,您只管找他去就是了,干吗跟我发火?怎么?您把我生出来,就是让我做出气筒的吗?”
蔡二太太气的无言,狠狠地瞪着她。
白玲珑满不在乎地道,“您也不用这样盯着我看,自小到大您的心思都在哥哥身上,整天宝啊肉啊的,什么时候管过我?他才是您的指望,您的主心骨……至于我,将来早晚都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您就别操心了,我自有我的打算,反正年纪也大了,在您跟前儿也待不了几年,您且再忍一忍,等我嫁出去就好了。”
蔡二太太被女儿这样一说,不免有些心虚。
在儿女的关心上,她的确做不到一碗水端平。
儿子是她的全部,自然亲尽全力。至于女儿……当初生白玲珑的时候,她可是拼了老命准备再生个儿子的。不但能稳固当家主母的地位,作为弟弟又能帮着分担一些。
可被女儿当面呛声,她还是不悦地骂道,“小蹄子,反了天!这是哪家的规矩,当妈的才说了一句,你就前拉后扯地说出这么多话来?怎么?我亏了你吃还是亏了你穿,这会儿子翻起小肠来,这些年谁还委屈了你不成?”
白玲珑冷笑道,“您可别在外面受了气,回头在我身上找补,我自来也受不了这个。家里这么多口人呢,您只管教训去就是了,我还有事,没工夫在这儿听您啰唆。”又转身问道,“车子准备好了吗?”
白家的小厮低声道,“准备好了。”
白玲珑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蔡二太太本来就火大,白玲珑火上浇油,气的蔡二太太脸色发白,东西砸了一大堆。
不过到底有了年纪,不复当年悍勇,她折腾了一阵也有些累了,坐在沙发生生闷气。贴身妈妈见状向小丫头们使眼色,示意她们赶紧上来收拾残局,自己则小心翼翼地上前道,“太太别气了,可仔细自己的身子。”
蔡二太太咬着牙道,“我和那老不死的八字犯冲,碰到一起就没好事。如今闵家起来了,她也跟着扬眉吐气,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那闵六在外头使钱压着睿哥,让外人看笑话,她一个做长辈的非但不劝,反而还跟我演了这么一出!闵家把事情做绝了,我看将来她死的时候要怎么办!她可别忘了,她如今是白家的人,身后事自然也由白家做主,闵家再好终究是个娘家,在这种事上插不上手。到时候我让睿哥将她的骨灰化了,全都扬在黄浦江里,我看闵家能怎么样!”
她一副凶神恶相,说话间满嘴的恨意,吓得贴身妈妈不敢再劝。
小丫鬟胆战心惊地收拾走了一地的残渣,白宝珊缓缓走了进来,“太太这是怎么了?”
贴身妈妈如蒙大赦,“哟,珊小姐来了!您快来劝劝太太,正生气呢。”
白宝珊走上前来。
蔡二太太心气不顺,看什么都不顺眼,不屑地道,“你怎么来了?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
白宝珊轻声道,“您是说让我抄写的佛经吧?已经写好了,您什么时候去寺院上香?用不用我们陪着?”
蔡二太太面无表情地道,“家里这么多的事儿,我能抽的开身吗?”
白宝珊知道她的脾气,声音越发的柔和,“事情再多,您也不能顾全自己的身子呀。新嫂嫂进门都快一年了吧?有些小事您就交给她去办,正好帮您分担分担,劳累了一辈子,您也该清闲清闲了。您不心疼自己,我们做小辈的还心疼呢。”
蔡二太太一听,立刻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啊!睿哥媳妇呢?做婆婆的生了气,她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的躲起来不出头,是不是等着把我气死,她好当家做主呢?有这样做媳妇的吗?小门小户的姑娘,除了那张脸,就没一样能看的!真不知道睿哥看中了她什么,连顾家的姑娘也不肯要!”越说越气,指着贴身妈妈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把她给我叫来!”
白宝珊在一旁低垂着头,一脸的若无其事。
贴身妈妈去叫人的时候,心里越发对白宝珊佩服起来。不过是一两句话,便将祸水东引,直接将置身事外的二少奶奶牵扯了进来。
这一招可真高明啊!
等贴身妈妈带着白修睿的妻子杜雪溪来到大厅的时候,白宝珊正哄着蔡二太太喝茶,“您顺顺气,慢点儿喝。”
蔡二太太满意地道,“还是珊姐儿最懂事,可比那些没眼力见儿的人强太多了。”
她这话说的本是惹自己生气的白玲珑,但被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