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德笑着道,“闵老弟还是这么喜欢说笑话。”说完,便大剌剌地坐在了先前闵庭柯所坐的正首位置上,盯着还跪在地上的白蓉萱道,“这就是治哥吧?”
白蓉萱根本不想理会他,白元则也不肯出声,一时间无人开口,气氛非常的尴尬。
跟随白元德一同来的人中,一个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没错,这就是治哥。”又对白蓉萱道,“治哥,还不拜见你二伯父?”
这家伙是谁啊?
哪里冒出来的?
那口气好像跟自己很熟似的。
白蓉萱瞄了他一眼,见是个生面孔,心中更是疑惑。不过即便不情愿,但白元德毕竟是自己的长辈,当着外人的面,白蓉萱还是给他磕了个头,“见过二伯父。”
白元德道,“你这孩子,十几年不见,与我已经生疏了,回到上海也没想着来问候一声,看来你外家对你的管教还是太宽松了些,连最基本的礼数也没有学会。”
开口便是指责,甚至还提到了唐家。
白蓉萱心头火气,正要反唇相讥,闵庭柯在一旁淡淡地道,“白族长是不是假酒喝多了?您就像那地窝鼠一般,今天歇在这里,明天歇在那里,自家的管事都找不到人,别人更不用说了。”
言下之意便是白蓉萱就算想去拜见也找不到人。
在场众人都见识过闵庭柯的伶牙俐齿,见他开口便与白元德针锋相对,极力维护三房的白修治,都觉得有意思,一个个眼睛亮晶晶的,等着盼着看好戏。
白元德没有将闵庭柯的话放在心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蓉萱道,“三房接手家业如此重大的事情,你居然事先不与我商量,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有没有白家这个族长?”
他越说越是严厉,到最后已经满脸怒意,让人十分畏惧。
白蓉萱却丝毫不怕。
前世的她就是靠着一股子牛都拉不回来的犟劲儿走到了北平,别人对他越是冷酷,越能激发她心底的斗志。
白蓉萱虽然跪在那里,但却昂首挺胸的道,“长辈?二伯父怕不是在说笑话吧?您若是将我当作白家子嗣看待,我在杭州生活十几年,可从来没收过您一封关心的信,见您打发过一个人来问候,要不是今天见面,我甚至连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您让我和谁去商量啊?”
不就是扣帽子吗?
谁不会呀!
你说我不尊长辈,我就说你根本不够格做长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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