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母子,下手还真是狠!
白蓉萱道,“六叔,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给普二伯父?”
让他也认清楚二房的嘴脸,以后北平白家那边如何行事心里就该有个数才对。
闵庭柯淡淡地道,“当然不能说,你手里又没有实证,若是双方面对面的对峙,你拿什么和二房辩驳?只怕二房还会倒打一耙,说你捕风捉影,空穴来风,故意栽赃陷害呢。”
白蓉萱咬着牙道,“我只是不想轻易便宜了二房!”
闵庭柯道,“你想对付二房,将来有的是机会,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耗费精力。何况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二房自己也会找上门来的。事情关系到北平,实在不易大动干戈,最好的办法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既然把我请来,想必也想听听我的意见吧?”
白蓉萱道,“我自然都听六叔的安排。”
闵庭柯笑着道,“你还真信得过我,就不怕我把你也一并算计了?”
白蓉萱道,“六叔是什么人?若是想算计,就算有十个我也不是你的对手,简直是胜之不武。”
闵庭柯笑容更盛,“既然如此,你先把守在厢房周围的人全部撤回来。”
撤回来?
白蓉萱脸色一变,心中疑惑不已,但看到闵庭柯脸上那镇定自若的表情,她想也没想地便点起了头,“好,我这就吩咐下去。”
她将吴介叫了进来,低声对他道,“去厢房那边,把咱们三房的人都叫回来吧,小心些,别让人发觉。”
那里住的可是白元普,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吴介答应一声,快步而去。
闵庭柯道,“你都不问问理由就照做吗?”
白蓉萱道,“六叔不是常说我是笨鸡脑袋吗?既然想不明白,还不如乖乖听话呢,反正六叔又不会害我,我又何必多问?”
“那可不行。”闵庭柯笑道,“我得给你解释解释,让你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这样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什么都不懂,什么时候才能独自应付这种场面?”
白蓉萱闻声立刻正襟危坐,一副好学生乖乖听讲的模样,把闵庭柯逗得想笑又不能笑。他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地道,“你将厢房包围起来,虽然能保住白元普的安全,但因为动作太大,肯定会被背后准备下黑手的人察觉出异样,如此样一来,他们便会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被你事先知晓,以后行事不但会特别小心,而且还会知道有内鬼泄密,必定会彻查一番,以后胡冠仁想要获得消息便难上加上,对你十分的不利。何况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白元普那边也会不安。你刚刚接手家业,正是展示自己才华能力的时候,若是这会儿被北平白家小瞧了,以后真遇到什么事儿,那边也绝不会伸以援手。虽然不怕他们,但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白蓉萱不解地道,“可将人手都撤回来,不等于打开了厢房的大门,让坏人进去行事吗?一旦被人钻了空子,那可怎么办?”
闵庭柯笑了笑,“所以接下来,就得劳烦咱们治少爷装个病了。”
“装病?”白蓉萱一头雾水,更不懂闵庭柯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了。
闵庭柯道,“只要你病倒了,我们就立刻放出消息去,说是你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然后再跟大夫打声招呼,让他向外透风说你乃是中毒的征兆。如此一来,你什么都不用做,白元普也会加倍小心。你日防夜防,也不及他自己提防来得实在管用。就算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也没人会疑心到你的身上来,毕竟你在他之前就已经中了别人的算计。”
白蓉萱简直不敢相信。
闵庭柯居然能想出这样厉害的主意来。
闵庭柯继续道,“其实这个办法还有几个好处。其一,能让那些在背后准备下手的人互相疑心,不知道是谁先下手为强,最好让他们狗咬狗,先来个窝里斗。其二,你今日当众让白元德下不来台,虽然赢了口舌,但落在外人的耳朵里,总会觉得你年轻不懂事,不尊敬长辈,正好趁这个机会转移众人的视线。其三,能把脏水引到二房的身上。要说现在谁看你最不顺眼,首当其冲的必然是二房,你中毒的消息一经传出,二房必然最先被人怀疑,正好让他们吃个闷亏。”
白蓉萱听得眼睛一亮,“就这么办!”
闵庭柯道,“这件事我不易参与太多,不然痕迹太过明显,必然会被人猜忌。好在我刚刚进门时没有外人发现,我一会儿便悄悄地从后门离开,那些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我已经走了。事不宜迟,我离开之后,你便立刻倒下,先将消息送给白元普,然后再命人去找大夫。事先记得跟我姑姑知会一声,免得她老人家信以为真乱担心。”
白蓉萱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闵庭柯微微一笑,“我明日一早便来‘探病’,你只需将今晚坚持过去就行。自己精明些,别被人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