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老夫人的声音顿时急了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陶清呢?把他给我叫过来,治哥是吃了什么才晕倒的?”
陶清这会儿还在外面陪掌柜的,哪里回得来?
芳姑姑忙上前两步道,“老夫人,陶管事随王管事在外陪客,还没有赶回来呢。”
闵老夫人板着脸道,“大夫呢?怎么还不到?”
正说着,三房的下人已经请了大夫进来。
闵老夫人让开位置,请大夫给白蓉萱把起了脉。
听到闵老夫人那发颤的声音,白蓉萱自己的都觉得奇怪。难道是闵老夫人没有得到她的通报吗?
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紧张?
白蓉萱不免有些愧疚。
大夫很快得出了结论,低声道,“老夫人,咱们借一步说话。”
闵老夫人脸色微变,“可是有什么不妥当?”
大夫一脸为难。
闵老夫人明白过来,点了点头,“请大夫到外室用茶。”
大夫被请了出去,闵老夫人也紧随其后,站在一旁的白元普眼见着情况不对,他也轻手轻脚地跟了出去。
只听大夫小声对闵老夫人道,“老夫人,不瞒您说,家里少爷的情况,似乎是中了毒。”
“什么?中毒?”闵老夫人显得十分惊讶,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入了白元普的耳中。
白元普顿时打了个激灵。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对治哥动手?
他的脑海中立刻想到了白元德那张似笑非笑的嘴脸。
难道是二房?
除了他们,似乎也没有其他人会如此的肆无忌惮,又会视三房如眼中钉肉中刺了。
闵老夫人道,“大夫可知是中了什么毒,严不严重?”
大夫道,“如果我没猜错,毒药应该是寻常人家用来药老鼠的砒霜,毒性最强,天幸治少爷饮用的少,因此没什么大碍,只要吃两副药养一养就没事了。”
闵老夫人稍稍放下心来,“那就劳烦大夫赶紧开药。”
等大夫出去之后,闵老夫人这才转过身,一副刚刚发现白元普的样子,“元普也在呢。”
白元普忙向她行礼,称了声老夫人。之前他要去拜访,都被闵老夫人以身体不适推脱了过去,显然是不想见,没想到两人却在这种场合下见面了。
本以为闵老夫人会与他客气几句,谁知道老夫人只是向他随意地点了点头,便快步走进内室,对芳姑姑吩咐道,“三房出了这种事,应该立刻彻查才对。马上将陶清给我叫回来,我有话要问他。”
口气异常的严峻。
芳姑姑不敢怠慢,连忙把话传了出去,三房的下人健步如飞地跑去找人了。
闵老夫人道,“把立雪堂的大门关起来,刚刚治哥喝得那杯参茶是谁端过来的,立刻给我问清楚了。”
易嬷嬷和芳姑姑一齐退了出去。
很快易嬷嬷便走了回来,“老夫人,没人承认送过参茶来。”
“没人承认?”闵老夫人的眉头打了个结,“难道这参茶是自己长了腿来到三房的不成?既然无人承认,更说明里头有鬼,知道事情不好,所以不敢往自己身上揽。把三房的下人都拘在自己的屋子内,等陶清回来再细细查问。”
易嬷嬷大气也不敢喘,低着头答应了。
白元普仿佛局外人一般站在一旁看热闹。
如果白修治真的遭人毒手,那么三房内部肯定被安插的眼线。一旦被人追查出来……只怕二房和三房又是一场混乱。
白元普低头沉思,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该再待下去了,免得麻烦上身。
他正想得出神,闵老夫人忽然开口叫了他的名字,“元普,你今天跟着操持了一整日,只怕早就累了,回房歇息吧,治哥这边有什么情况我再让人去告诉你。”
白元普简直求之不得。
他立刻道,“多谢老夫人,我在这边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回去了。”
闵老夫人点了点头,白元普这才告辞离开。
等他走后,闵老夫人才一脸冷淡地对易嬷嬷道,“瞧见没,北平一直都是这副和稀泥的态度,遇到什么事都以自保为主,想指着他们出头,怕是别想了。”
易嬷嬷道,“北平白家也就这样了,当初老太爷活着的时候想得多明白呀。锦上添花还行,雪中送炭那肯定是指望不上。”
闵老夫人走进内室,见白蓉萱还躺在床上,笑着轻声道,“人已经被我支走了,起来坐一会儿吧,正好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忽然想起来要装病了?”
白蓉萱这才知道原来老夫人已经知道了装病的事情,先前那副紧张的样子,也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
白蓉萱索性坐起身,小声道,“这是六叔帮我想的主意。”说着,她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