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车子很快便开到了慧心庵的山门。
白宝珊赶紧跑回去通知白玲珑,飞快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
白玲珑随意地扫了一眼,“这些东西都不要了,回去另买新的使。”说完一扯白宝珊的胳膊,带着她直接出了门。
“可……”白宝珊心疼,还要再说,白玲珑冷冷地道,“沾了这破地方的晦气,拿回家也会触霉头,干脆都丢了的干净。没什么可心疼的,又不是值钱的东西,回去我让婆子给你送更好的,走吧,别回头,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既然白玲珑都这么说了,白宝珊自然不会坚持,虚扶着白玲珑的手臂,轻声提醒道,“长姐别走得太快,仔细您的身体。别忘了,您这会儿身子正不舒服呢……”
能逃离这可怕地方,白玲珑只恨自己没有翅膀,又怎么会嫌快呢?
虽然脚下的石砖小路非常的湿滑,但她仍旧健步如飞,很快便来到了山门前。慧心庵的住持师太得知白家二房来接人,特意领了几个老尼等在这里相送。
“白施主……”只是她刚刚行了个佛礼,就见白玲珑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径直奔着汽车走去,没有二话地坐进了车里,竟像是没看到她一般。
庵中数日相处,白玲珑和这里的尼姑相处得十分不愉快,又怎么会屈尊降贵和这些人说客套话?
倒是被留在原地的白宝珊恭敬地回了一礼,笑着道,“这些日子承蒙师太照顾受益良多,于我今后一生都有好处,将来再有机会,还要来庵中拜听师太讲经。”
住持师太一脸淡定地道,“施主既有所得,此行就算没有白来。贫尼在此也祝施主心思开阔,事事顺遂。”
生在二房,事事顺遂是不可能了。
白宝珊笑着道,“多谢师太。这些日子闲来无事,我还抄了两卷经文,可惜自己能力有限,字迹一般,但多少是自己的一点儿禅意。只因走得太急,被留在了禅房之中,还请师太留下,替我供奉于菩萨香案前,总算没有枉费弟子这些日子的修行。”
住持师太微微一愣。
说是‘闲来无事’,但慧心庵里的修行却异常辛苦。天不亮便要下地劳作,之后还要早诵,打扫屋舍,制作斋饭,午诵……这一天下来,能歇得时间着实有限。可眼前这位女施主却仍能挤出时间来抄经文,可见是有禅佛之心的。
师太本是一心向佛的人,见白宝珊如此虔诚自然十分欢喜,双手合十的回道,“施主有心,老尼必定遵从。”
白玲珑坐在车子里,见白宝珊还在和那没有人情味的老尼说话,不耐烦地催促道,“宝珊,你还啰唆什么?天越发黑了,赶紧回家是正经。”
白宝珊不好再留,向几位师太道别后这才上了车。
司机立刻启动,开着车向城里驶去。
身后小小的慧心庵最终成了一个不起眼的黑点。
白玲珑向司机问道,“是谁让你来接我的?”
司机赶忙道,“是太太。”
白玲珑撇了撇嘴,不再多言。
车子开了一顿饭工夫才总算停在了白家别墅的门前。
白宝珊先行下车,站在一旁小心服侍着白玲珑。
白玲珑一言不发,沉着脸走进别墅。眼见着灯火辉煌气派十足的别墅,再想到自己在慧心庵陋室中的苦日子,白玲珑心里更是不痛快,皱着眉头快步进了门。
早有下人进来通禀,“大小姐回来了!”
蔡二太太早就已经等在屋内,不止她一人,连带着杜雪溪和贵姨娘等一众姨娘都谨小慎微地站在蔡二太太的沙发后,列队等候着白玲珑进门。
白玲珑见到这样的阵势也是一愣,瞥了蔡二太太一眼,便往楼上去。
蔡二太太叫住她,“我的姑奶奶,你又耍哪门子脾气?回了家,见到自己的亲妈一声招呼也不打,你在慧心庵里把脑袋也住坏了,人也不认得了吗?”
白玲珑‘哼’了一声,停住步子道,“我还有妈呀?我以为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孤儿呢,被人撇到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自生自灭,只恨自己还有气力,居然没死。”
蔡二太太知道女儿气恼,安慰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也别死啊活的乱说一通,年纪轻轻的,多不吉利?你住进庵里,难道妈的心里就好受?你怪我,你怪我什么?”
白玲珑转过头,瞪着她道,“我能怪您什么,又敢怪您什么?还不是我自己不好,没有爹妈疼惜爱护,还非要去冒这个尖儿,最后受了这样的苦。这原是我应该受的,我要怪就怪自己的命不好,是个爹不疼妈不爱的,还能怪什么?”
蔡二太太被气得不行,指着她道,“这是什么狗屁话?我怎么不疼你了?为了你的事,我受了多大的委屈你知道吗?”
蔡二太太为了白玲珑和闵老夫人起争执的事,白玲珑从白宝珊那里已经听说了。她满是怨气地道,“闵老夫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