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只当是摸索胡闹。想着多个人就多个帮手,真遇到难处也能同舟共济,不至于让我一人应对,所以厚着脸皮请诸位入股,以后有钱大家赚,有苦一起吃。」
这就是非常客气的话了。
谁都知道当下的局势,只要和洋人沾边的东西根本不愁销路,以闵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财力,别说一个小小的机器织布局,就是一口气开十个也不在话下。之所以愿意带着白家和彭家,也是捎带脚拉他们一把罢了。
彭贤坤闻声立刻道,「闵六爷也太客气了!难为您还能想着我们,这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今天当着您的面撂下一句话,今后您一声令下,说怎么干就怎么干,我彭家上上下下,绝不会有一人敢说半个「不」字。」
话虽然谄媚了些,但闵庭柯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
白元则想了想,低声道,「闵六爷,您这机器织布局怎么想着要落地在天津了?」
他办事向来深思熟虑,因此必定要问个清楚,这样才能放心。
彭贤坤一听,赶忙道,「闵六爷这么做,自有他的安排,白大哥就别操心了。」
白元则却相当的固执。
在他的想法里闵庭柯虽然厉害,但毕竟也只是个半大孩子,单凭他一句话,外长房便入了股,回头真赔了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闵庭柯心平气和地道,「想必白大爷也知道天津如今也有租界了吧?」
白元则点了点头,「的确听说过。」
闵庭柯道,「我经人介绍,和那边的洋人搭上了话。之所以将机器织布局设在天津,一来是避开上海这个龙蛇混杂之地,二来也是不想将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上海的情况如何,在座的几位都很清楚,俗话说水满则溢,有时候太过风光也未必是什么好事。人人都盯着这块肥肉,再怎么耐吃,也终究也被啃食光的一天。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稍有一丁点儿动作,第二天便会被传得沸沸扬扬,不论你做什么,立刻便会有人跟风而至,如此一来,好好的水也被搅浑了。机器织布局毕竟是新鲜东西,到底能做成什么样,谁也没有把握,所以在生意步入正轨之前,最好不要被外人知道里面的情况,天津离这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