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的下人都觉得奇怪,这不过年不过节的,闵家怎么突然送这么多的礼物来?
东西全都搬到了库房,陶清认真地上了册,又去向白蓉萱回禀。
既然收了玉泺表姐的东西,回头也得备一份还回去才行。白蓉萱问了几句,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陶清趁机道,“治少爷,我去田庄的事……您考虑得如何了?”
白蓉萱知道他心中着急,又惦记着田庄里被陶涌打伤的农户,即便再怎么不舍,也得拿出决定来才行。她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若是一定要走,那就收拾了东西过去吧,正好也能帮庄子一些忙。等什么时候想回来了,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就是了。”
可那时候,各归各位,他再回来可就当不上大管事了。
陶清自然明白,笑着点头道,“多谢治少爷。”
说完还郑重地跪在地上向白蓉萱磕了个头。
白蓉萱不免觉得惋惜。
自己回到白家以来,三房多是陶清在照料,修缮房屋时也是他出力最多。没想到三房刚刚好转起来,他却自请去了田庄。
不过这是他自己的决定,就算强留下来,只怕他心里也不舒服。
白蓉萱只得顺从了他的心意。
隔天一早,陶清便收拾好了东西前来请辞。白蓉萱又叮嘱了他几句,这才让他坐着马车去了田庄。
陶清一走,大管事的位置便空了出来。白蓉萱将周科唤了过来,“从今日起,你便顶了陶清的差事,以后三房的大小事务就交给你照管,你可负担得起?”
周科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等美差会落在自己的身上。他不敢置信地道,“治少爷……是要我来接手三房的事务?”
白蓉萱点了点头,“你为人机敏,又一直跟在王管事的身边,对三房的事情也很了解,交给你我还是放心的。”
周科不安地道,“如此重要的事,您要不要跟王管事商量一下?”
白蓉萱一脸淡定地道,“不用了,等他回来我告诉他一声就是了。”
周科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治少爷如今是三房的当家人,做主拿决定还跟管事商量什么?
他立刻跪下谢恩,“属下一定不负治少爷的众望,好好管理三房,不给您添乱。”
白蓉萱道,“这几天你先把事情逐一管起来,等王管事从长沙回来之后,我再当众宣布任命。要是有什么拿不定的主意,也只管来问我就是了。”
周科痛快地答应下来。
了却了心中的一件大事,白蓉萱也稍稍松了口气。
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即便睡在水榭,夜里也常常会被热醒。白蓉萱担心闵老夫人的身体,生怕她生受不住,便悄悄向易嬷嬷打听。
易嬷嬷见她关心闵老夫人,笑着说道,“治少爷别紧张,老夫人上了年纪,夜里本来就睡得不实诚,不过六爷孝顺,早就安排人送来了冰块,每天在屋子里摆上一两块,怎么也坚持到天亮了,倒不怎么担心暑热。倒是治少爷可要照顾好自己,若是哪里不舒服了,可得说出来才是。您身边服侍的人只有一个小圆,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我真怕她照顾不好您。”
白蓉萱道,“嬷嬷放心,不是还有芳姑姑吗?”
易嬷嬷这才不再多说。
炎天暑热,白蓉萱也懒得动。如果没什么特殊事情,连立雪堂也不怎么去了,干脆躲在房间里闭门不出。闵老夫人心疼她,特意打发连翘来告诉她不用过去请安,小灶那边也多是一些凉面之类的清爽食物。
白蓉萱安心躲在房间里看书,倒也十分自在。
这日中午阳光刺眼,白蓉萱躺在罗汉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干脆坐起来,心情烦躁地拿着扇子给自己扇风。
门外廊下芳姑姑正细致入微地指导小圆绣花,两人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小圆的进步很快。
白蓉萱只觉得烦闷,低声问道,“姑姑,这两日六叔没有来吗?”
芳姑姑见他没有睡下,忙回答道,“老夫人早有派人去通知过了,要他不用过来,免得中暑。治少爷这是怎么了?睡不着吗?要不我帮您打打扇子凉快凉快?”
扇出来的也都是热风,实在没什么用。
白蓉萱道,“不用了,我和你们说说话,心静自然凉。”
芳姑姑道,“那我去给您倒杯凉茶来。”
没一会儿,白蓉萱便一边喝着凉茶一边好奇地问道,“对了,前些天我和六叔去立雪堂的时候,看到长房的戚嬷嬷好像往栖子堂来了,可是长房又出了什么事儿?”
芳姑姑诧异地道,“是吗?那还真不知道,要不要去打听打听?”
她最近只在如意馆和水榭两地活动,所以对外面的消息知道的不多。
白蓉萱忙道,“算了吧,既然不干咱们的事,还是少打听得好,免得让人误会,还以为咱们对长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