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愣了愣神,没怎么也没想到会从冒定的嘴里听到这样一番话。
她一脸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会这样说?”
冒定淡定地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有种直觉。你可不要以为我是在信口胡说,我这方面的感觉很灵验了。”
白蓉萱笑了笑,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敷衍着答应了下来,便让吴介送他去找师父。
冒定与她道别,轻轻松松地跳上了马车。
等马车走远,白蓉萱这才一边琢磨着冒定刚刚的话一边往里走。她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冒定可真有意思,第一次见戚嬷嬷就说人家不是好人,要是被戚嬷嬷知道还不气坏了?
真是孩子脾气!
白蓉萱没有再去立雪堂,直接回了水榭。
等到了傍晚,闵庭柯人虽没到,却吩咐严峰过来通知,让她收拾好行囊,后天上午就出发去六安寺。
白蓉萱点头答应,赶去和闵老夫人说明。
闵老夫人听完笑道,“每年这个时候小六都要去寺院里住上几天,这次倒好,有你陪着,我也能放下心来。你为人心细,我对你没有别的叮嘱,就是提醒他要按时吃饭。你这个六叔,一遇到旁的事就忘记吃饭,总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白蓉萱道,“老夫人放心,我一定会盯着六叔好好吃饭的。”
闵老夫人满意地道,“这就是了。”
白蓉萱不解地道,“六叔为何每年这时候都要去寺里?”
闵老夫人道,“这是当初那位大师留下的话,小六命里缺水,火气又太盛,一到夏天身子便容易出问题,去寺中清修几日,便可改变命格。”
白蓉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闵老夫人道,“等你六叔过了二十岁生日就好了。”
白蓉萱更是好奇,“为什么?”
闵老夫人笑道,“按照那位大师的话,你六叔二十岁之前共有七灾八难,只要一一挺过去,过了二十岁就会大富大贵,人生再无坎坷,也就不用再这么小心翼翼地过日子了。”
白蓉萱闻声,不禁心疼起闵庭柯来。
自小就如此谨慎,是个人就受不了,偏偏又坚持了这么多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过来的。
闵老夫人对白蓉萱极是放心,还生怕她在寺中住得不习惯,特意说道,“他们那种修行之人的日子艰苦,等闲人都受不了,你要是觉得无趣就提前回来,不用非陪小六到最后。他这些年常去,所以已经习惯了,你可不一样,晨钟暮鼓,未必能受得了。”
白蓉萱倒不怕辛苦,就是介意自己的身份。
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好和一群男人挤在一起?
想想就觉得别扭。
可偏偏又不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如今听闵老夫人这样说,她也稍稍松了口气,“是,多谢老夫人体恤。”
闵老夫人一脸高兴,吩咐易嬷嬷准备些食盒带上,苦什么也不能苦了自己的嘴。
易嬷嬷自然答应。
白蓉萱却怕麻烦,忙道,“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哪用得着这样。”
不等闵老夫人开口,易嬷嬷便抢着道,“在老夫人面前,您可不就是个孩子吗?老夫人的美意,您就不要拒绝了。这个时候拒绝,回头您想要的时候,有钱都没地方买去。”
白蓉萱闻声便不好再说,只能感激地道谢。
等到了出发之日,闵庭柯仍旧没有出现,只是派严峰跟车过来接人。白蓉萱很是诧异,问道,“六叔呢?”
严峰道,“六爷昨天晚上就上山了。”
啊?
白蓉萱傻了眼,“怎么走得这么急?”
严峰道,“六安寺的住持请他过去听经,六爷便提前走了,临行之前特意交代我来接您,还嘱咐我一定要将您平安带到,要是少一分头发丝都要唯我是问。”
白蓉萱笑道,“他这不是为难人吗?”
严峰道,“治少爷放心,只要是六爷交代的话,我就一定能做到。”
做到?
怎么做到?
她现在每日清早梳头的时候都要掉几分头发,如此一来,严峰还有活路吗?
白蓉萱哭笑不得,也不和他辩驳,径自坐进了车里。既然是跟闵庭柯出门,白蓉萱身边便没有跟太多人,只带了吴介一个。他和行李被安排到了后车,看到易嬷嬷帮着准备的几个箱笼,严峰也是愣了半天,“这……这都是治少爷的?”
吴介小声道,“老夫人帮着准备的,治少爷说盛情难却,只能全都带上。”
严峰叹了口气,表示自己明白。
车子很快开出了城区,一路向西驶去。
六安寺离上海滩不远,大约走了两个钟头,车子沿着上路向上开去。白蓉萱透过干净的车窗向外看去,只见山间绿树如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