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震惊地问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怕不是乱传的吧?”
白修尧连连摇头,“当然不是,如果没确定的话,我怎么敢跑到你面前来胡说八道呢?我起初也不敢相信,特意和元征两个人跑去打听了一番,这才赶紧回来告诉你。”
白蓉萱道,“是谁打了白修睿?你知道吗?”
白修尧道,“知道,据说是管市长的哥哥,广东市长曾铭伟。”
居然是他!
白蓉萱不解地道,“可这两个人并不熟悉,怎么会发生矛盾呢?”
白修尧道,“好像是在百乐门里,不知为了什么争吵起来。你也知道,咱们家睿二爷向来目中无人,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自然也没将曾铭伟当回事。可他这回遇到的却是个狠茬,那曾铭伟是个霹雳火暴脾气,两句话不对便直接动手,他又常年治军,身手了得,咱们睿二爷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身边带着的一众小弟也被打得根本还不了手。”
白蓉萱点了点头,又问,“那白修睿伤得怎么样?”
白修尧道,“好像挺严重的,当时是被抬出的百乐门,好多人都是亲眼瞧见了的。这会儿二房那边已经炸开锅了,听说蔡二太太无论如何要为儿子争这口气,放言要卸了曾铭伟的两只胳膊,就是不知道她的能耐有多大,能不能办得到了。”
这也太可怕了。
白蓉萱倒吸了一口凉气,“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白修尧道,“就是昨晚。哎,早知道这样,咱们也该去百乐门瞧瞧热闹的。”
这算哪门子热闹?
如今白家二房当家,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二房若是惹出什么祸事,唇亡齿寒,大家都没好。
白蓉萱不免担心起来。
难怪昨晚六叔没有出现,肯定是为了此事奔走去了。
一想到这些,白蓉萱更是心中不安。她担心白修尧打听得不尽不实,赶忙叫来了吴介和周科,让他们再出去打探。
等了一顿饭的工夫,两人同时把消息送了回来,“事情是真的,睿二爷的确被人给打了,伤得并不十分严重,只是咽不下这口气。二房那边不打算就此放过曾铭伟,已经在暗中集结势力了。”
白蓉萱诧异地道,“势力?什么势力?”
难道二房私底下还养着兵马不成?
周科一看便知道白蓉萱想拧了,他立刻解释道,“治少爷别忘了,二房手里有钱。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肯出钱,什么人找不到?更何况上海滩的闲帮这么多,敢做不要钱买卖的人也不在少数。”
白蓉萱立刻会意,“先不说曾铭伟的身份,自古以来都是杀人偿命,蔡氏为了儿子的脸面,还敢取人性命吗?白家虽然财大气粗,但真惹上人命官司,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周科道,“谁说不是呢?就怕蔡二太太一时气急,想不到这些。”
她想不到不要紧,毕竟二房的当家人是白元德,只要他不点头,谁也不敢造次。
可不论结果如何,白家二房这次的脸都算是丢尽了。
而且白蓉萱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后面还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慎重起见,白蓉萱立刻对周科吩咐道,“这会儿王管事不在家,只能辛苦你走一趟了。通知三房况,就赶紧关门歇业,咱们三房置身事外,不要掺和到这件事情里来。”
周科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他立刻答应道,“是,我这就出去安排。”
等周科走后,白蓉萱还是不放心,又对吴介道,“你走一趟闵家,看看六叔在忙什么事呢?”
吴介点了点头,匆匆出了门。
白修尧倒是相当的姿态,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道,“六哥放心,事情不会闹得很严重的。”
白蓉萱瞥了他一眼,“怎么说?”
白修尧道,“白家虽然强盛,但近几年气势已经呈现出衰退的趋势。正所谓民不与官斗,别说曾绍权这会儿大权在握,哪怕他下了台,只要管泊远还管着上海滩,那白家就不敢太过造次,只要管泊远一句话,白家的商贸往来全部都要断掉,这是谁都承受不起的。何况白修睿神气了这些年,也该受些苦了,要不然他还以为自己真的黄袍加身,谁的主都能做,可以为所欲为横着走了呢。”
白蓉萱道,“可栽了这么大的跟头,要是不找补回来,他以后怎么外出行走啊?”
白修尧道,“这有什么?你放眼看看,上海滩谁家还没点儿龌龊事?那卢家先前闹出那么大的丑闻,如今卢大少爷不照样挺胸抬头外出办事吗?”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这其中的变故实在太多了。
白蓉萱想想就担忧不已。
白修尧安慰道,“六哥只管听我的,保证不会有错。”
白蓉萱哪里信得过他?
直到吴介赶回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