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那没心没肺的模样,蔡二太太就气不打一处来。她铁青着脸道,“既然如此,我也索性把话跟你说清楚。你就绝了这条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你和管家的亲事。你若真有狠心,不妨跟白家断绝关系,到时候是死是活,我绝不插手,只是不论你过得是好是坏,都别回来就是了。我也只当自己死了女儿,省着再这么操心。”
白玲珑想也没想地道,“断绝就断绝,我是一定要嫁给泊舟的,谁说什么都不行。”
蔡二太太只觉得急火攻心,差点儿就这么晕倒过去。
幸好一旁的白宝珊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不住地安抚宽慰,这才让她好受了一些。
蔡二太太指着白玲珑道,“好,你既然开了这口,就立下字据,从此你我母女一刀两断,恩断义绝!”
白玲珑一怔,没想到母亲会真的如此心狠。
白宝珊急忙道,“太太!您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您可是最疼大小姐的了,一定是这些日子的烦心事太多,扰了您的清静。好好养大的女儿,哪能说不认就不认呢?大小姐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有嘴无心,说过就忘,可也是最心疼您的呀。你们母女快别说这让人心寒的话,让外人听了,岂不笑话?”
蔡二太太‘哼’了一声,“你听听她刚刚说的是什么话?有她这样做女儿的吗?”
白玲珑正要开口,白宝珊赶忙上前两步,低声道,“大小姐就别火上浇油了!太太这几日正为睿二哥的事情犯愁,口气难免重了些,可她对你的回护之心,你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刚刚要不是为了替你出头,太太又怎么会和老夫人对上阵呢?”
白玲珑顿时软了下来。
白宝珊继续道,“大小姐仔细想想看,要是没有了白家替你撑腰,不论你嫁去哪里,人家会敬重你,拿你当回事吗?只有娘家好了,你在婆家才有地位,有说话的机会啊!”
白玲珑想到管夫人的为人和脾气,越发觉得白宝珊的话有些道理。
白宝珊就坡下驴,拉着白玲珑的手道,“这娘俩没有隔夜仇,快去给太太赔个不是。”
白玲珑思虑了片刻,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妈,您别生气了,我错了不成吗?”
蔡二太太叹了口气,“我这辈子就只有你和你哥哥两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哪个不疼?”想到白修睿被人打得那个模样,她更是心疼地掉下了眼泪,“为了你哥哥的事,我已是焦头烂额,又找不到你爹的人影,我愁得夜里都睡不着觉。你就老实些,别再让我一心挂两头了。”
白玲珑撇撇嘴,轻声道,“谁让您操心了?我都躲到老宅里来了,就是担心在您面前晃来晃去,惹您心烦,您在家里好好照顾哥哥就是了。再说了,不是还有嫂子吗?”
提起那个杜氏,蔡二太太就差没把眼珠翻出来了,“那个坏家的种子,自从她进了门,家里就没一件顺心的事儿。我说她是个扫把星,你哥哥不信,偏把她当成个宝,恨不得供起来才好。”
白玲珑道,“哥哥喜欢,您能有什么办法?”
提起这个,蔡二太太更加烦心,长吁短叹个没完,“当初我就该狠下心来,说什么都不答应的。”
白玲珑心中十分不屑。
话是这样说,但哥哥稍一哀求,母亲还不是立刻就服了软吗?怎么哥哥就行,到了她这里就不行了?
白玲珑可不管这些,她这辈子非管泊舟不嫁,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爱。
白玲珑不想母亲盯着自己的事儿,索性祸水东引,故意道,“您是婆婆,嫂子哪里做得不好,您教训就是了。而且吧……嫂子进门也有些日子了,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您是不是该找个大夫来给她把把脉?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要是不能生,您还得早做决断,是休妻另娶,还是给哥哥纳两房姨娘呢?哪怕是冲冲喜也是好的。”
提起儿子的事,蔡二太太果然来了精神,她抓着女儿的手道,“你是说到了我的心里,我早有这个打算了。只不过牛不喝水强按头,这种事还得你哥哥自己愿意才行啊!要不然,就算娶回来一百房又有什么用?”
白玲珑道,“哥哥一个大男人,难道还会嫌自己的老婆多?您是不知道吧?哥哥在外头也常喝花酒,养了相好的。咱们这一房搬出去之后,哥哥还把人领回来过呢,好像是叫什么海棠还是牡丹的……”
蔡二太太惊讶地道,“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白玲珑道,“哥哥不想你知道,自然有所交代,下人们哪敢当着您的面提起这些,将来还不得被哥哥修理?”
蔡二太太无奈地叹了口气。
想到丈夫的德行,没想到儿子竟然也如出一辙。
难道这就是刚刚闵老夫人所说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蔡二太太为儿子辩解道,“归根结底还不是那扫帚星不好?她若是真有你哥哥说得那么温柔体贴,你哥哥又怎么会在外面养女人?”
白宝珊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