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庭柯闻声,沉着脸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儿,还不都是二房自己惹出来的?只要不侵犯到您,那就不用理会。若是真波及到栖子堂和三房来,我绝不会坐视不理,任由他们继续闹腾下去的。”
闵老夫人轻轻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当不知道吧。”又对易嬷嬷吩咐道,“跟咱们的人说一声,这几日严守门户,没必要就少出门,更不许与二房的人有任何往来,吃穿用度上更要细心。”
易嬷嬷听得一怔。
老夫人这么说的话,难道是怀疑二房的香姨娘和吉姨娘两个人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她立刻警觉,低声道,“是,我这就安排下去。”
闵老夫人又对白蓉萱和白修治温声道,“二房死了人,势必要闹腾一阵,你们两个住在三房,又是晚辈,万一二房的长辈说什么,你们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干脆还是搬回到栖子堂来住吧。我让人把水榭收拾出来,尧哥就住到那里去,早晚凉爽,风景也好。治哥就回如意馆去,也省得我无聊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话是这样说,但白蓉萱和白修尧都知道老夫人是怕他们在外头被人算计出了什么事儿,因此要将两人留在身边照顾,以防万一。
白蓉萱立刻便答应下来,“是,那我们一会儿收拾收拾就回来陪您。”
闵老夫人见她能体会自己的良苦用心,很是高兴。
闵庭柯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显然是觉得二房两位姨娘的死有些奇怪。
闵老夫人见状,便对易嬷嬷道,“二房死了人,消息既然传了过来,咱们也不能装不知道。你亲自过去瞧瞧,看看是怎么回事。”
易嬷嬷也是一肚子的疑问,闻声便答应下来,转身出了门。
她带着机灵的连翘,又叫了四名孔武有力的烧火婆子跟随,一同去了二房。
此刻二房的气氛异常诡异,下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脸上全是惊慌不定的表情。
听说易嬷嬷到了,二房的管事立刻便迎了上来,“易嬷嬷,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易嬷嬷见他脸色平和,甚至还带着得体的笑容。要不是事先早就得知了消息,还以为二房什么事儿也没有呢。
都这个时候了,管事居然还在粉饰太平!
易嬷嬷不禁有气,板着脸道,“我来瞧瞧香姨娘。”
管事见状,知道风声已经走漏了出去。他脸色一变,紧张地道,“人已经死了,屋子里服侍的人正在收敛,嬷嬷这个时候过去,怕是不大方便。”
易嬷嬷斜了他一眼,“是吗?所以你这是要将我拒之门外了?”
“不敢!”管事低声道,“只是二太太不到,小人不敢擅作主张,还得等她到了才行。”
易嬷嬷冷笑一声,“我也不为难你,那就等二太太到好了。”
管事见她好说话,轻轻松了口气,赶忙将易嬷嬷请去了偏厅奉茶。听说了消息的白宝珊也慌慌张张地赶了过来。
她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香姨娘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而且还是和吉姨娘一起死的,难道是两个人早就商量好的?这也太诡异了吧!
想到香姨娘先前和自己的谈话,白宝珊很确信她绝没有自我了结的打算,否则也不会散去一半的财富,要换那难得的自由身了。
肯定是人为的!
可这个人会是谁呢?
白宝珊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蔡氏。
人在二房,下手最便利的便是她了。但蔡氏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做这种事呢?
白宝珊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
香姨娘和吉姨娘看到杜氏私会外男的事情被蔡氏知道了。为了保全儿子的名声,蔡氏必须要有所决断才行。此刻就处置杜氏显然不合适,那么先将香姨娘和吉姨娘铲除,免得走漏风声,对白修睿有损无益。反正只是两个不受宠爱的姨娘,死了也就死了,谁会在意呢?
至于杜氏,回头什么时候收拾不行?
这样一想,白宝珊顿时意识到自己也很危险。如果被蔡氏知道香姨娘临死前见过自己,那蔡氏会怎么想?
为了自己的儿子,蔡氏什么都敢做,区区一个庶女的性命,想必蔡氏也不会放在心上。
白宝珊想到这里,肠子都要悔青了。
她干嘛要见香姨娘呢?
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如今可好,她还能有活路吗?
白宝珊欲哭无泪,躲在屋子里筹划着办法。
要不趁此机会干脆逃了吧!
可她的母亲怎么办?她根本没办法回到新宅将母亲一并接出来。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不去蔡氏面前伏小做低,换得了母亲一同去新宅的机会。
千算万算,终究敌不过世事变化无常。
香姨娘和吉姨娘已死,消息肯定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