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铭伟心急地催促道,“你倒是说啊?怎么一到关键的地方,你还卡壳了?难道跟我还要卖关子不成?”
闵庭柯故意道,“你请我来是吃饭又不是说话的,坐了这么半天,一道菜没见着,话倒是说了不少。”
曾铭伟闻声立刻对着雅间外面喊道,“人呢?死绝了?”
伙计心惊胆战地跑了进来,“两位爷,有什么吩咐?”
曾铭伟不悦地骂道,“怎么一直不上菜?”
伙计苦着脸道,“您……您老还没点菜呢!”
曾铭伟道,“那你为什么不给我们点菜?”
简直就是不讲理。
换了旁人,这会儿早就被打出店外去了。可伙计却知道,眼前这两尊大佛都是得罪不起的,只能硬着头皮道,“小的以为二位爷还得说会话,因此不敢打扰……”
曾铭伟‘哼’了一声,“什么都要你以为,花钱的是你还是老子?”
伙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闵庭柯在一旁道,“行了,你就别吓唬人了,赶紧点菜。”
伙计谢天谢地,赶紧上前道,“两位爷要吃什么?”
曾铭伟道,“给我来个炒一本。”
伙计一怔,“大爷,咱们店没这个菜。”
曾铭伟道,“你是没有还是不会做?”
伙计道,“既没有,也不会做,小的听都没听过。”
“蠢材。”曾铭伟瞪了他一眼,“炒一本的意思就是把你们菜谱上有的都给我做一遍。”
“啊?”伙计傻了眼,“大爷!咱们三庆楼叫得上名的菜有近两百道,全都做了,您能吃得完吗?”
曾铭伟道,“吃不吃得完是我的事儿,做不做得出来是你的事儿,怎么?你担心我付不起钱。”
“那自然不是。”伙计道,“就是此刻已上了夜,有些配菜怕是不好采买……”
根本就是为难人。
闵庭柯在一旁道,“别听他的,曾市长在逗你玩呢。你挑时鲜的准备就是,让后厨上点心,咱们这位曾市长嘴刁,不好应对,别回头吃得不高兴,再砸了你三庆楼的招牌。”
伙计提着一口气道,“是是是,我一定把话带到。”
闵庭柯挥了挥手,伙计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曾铭伟道,“就你会做人!”
闵庭柯道,“出门讨生活不易,何苦为难他呢。”
曾铭伟道,“既然有了菜,你赶紧把没说完的话说完,我接下来要怎么做才好?总不能让我想办法去拆了白家和姚家的婚事吧?”
闵庭柯静静地看着他道,“如果真要你这么做,你能做到吗?”
曾铭伟认真地思索了片刻,“不好办!白家这边我伸不进去手,姚培源那头更是盯我盯得紧,一时还真就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闵庭柯笑道,“我逗你的。”
曾铭伟恼怒地道,“说正事呢,你开什么玩笑?”
闵庭柯道,“这是你们家的正事,与我何干?我为什么不能笑?曾绍权又不是我叔叔。”
曾铭伟撇了撇嘴,“可白家要是势大,对你闵家不可能不造成影响,你难道想眼睁睁看着那一天,到时候被人骑在头顶上?”
“不可能!”闵庭柯信心十足地道,“白家做不到,我也不会让他们做到。”
如此坚定又自负的语气,听得曾铭伟愣了片刻,“可……人家有姚培源撑腰!”
闵庭柯淡淡地道,“就算真到了那一步,我也有办法让姚培源放弃白家,转而和闵家合作。在真正的利益面前,区区一个亲家算什么?姚培源既然要当枭雄,就得拿出点儿魄力来才行,当断则断,就算要他舍弃亲儿子,我猜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曾铭伟道,“你就这么有信心?”
闵庭柯道,“当然。我有十足的把握。”
曾铭伟佩服地道,“哎,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城府,的确厉害。我要是长了你的七窍玲珑心,也不至于今日还是什么作为都没有。”
闵庭柯笑道,“你只是没遇到合适的机会,但你运气好,要什么有什么,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曾铭伟好奇地问道,“此话怎讲?”
闵庭柯道,“在你的印象中,姚培源可怕吗?”
曾铭伟见他问得奇怪,心中一凛,慎重地想了半晌,答道,“自然可怕!他手握重兵,弹药充足,是个非常强大的威胁。要不是这样,我叔叔也不会仔细提防他这些年了。”
闵庭柯又问,“既然如此,姚培源为何这些年毫无作为?只能被你叔叔压制呢?”
曾铭伟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想了半天,他才迟疑着问道,“为什么?”
闵庭柯道,“这可不是单单只靠克扣军饷就能完成的,最重要的是……你叔叔懂得平衡关系。四川姚培源成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