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庭柯轻声问道,“你和管泊舟的关系是不是特别好?”
特别好……也谈不上吧?
她欠了管泊舟莫大的人情,要不是有他出手相助,自己的南京之行一定会变得非常麻烦,现在是什么情形也无人得知。
何况他知晓自己的秘密,又一直绅士地替自己保密。
无论是哪种原因,她都无比地感激。
白蓉萱道,“管二公子君子是风,帮过我很多忙,我对他除了感激还有敬重。”
闵庭柯听得心中一动,“只是这样吗?”
“不然呢?”白蓉萱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问,表情诧异地盯着他看了看,忽然惊愕地道,“你……你不会觉得我和管二公子……”
有别样的情愫吧?
这怎么可能呢?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管泊舟和她都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
想到前世那个飘着碎雪的日子,管泊舟从自己的身边缓缓走过,那擦身而过的惊鸿一瞥,让她直接低到了尘埃里。
闵庭柯见她这样说,心中大喜,“也不怪人胡思乱想,你们两个实在太亲近了些。”
他们怎么就亲近了?
白蓉萱不解地道,“自从我回到上海,和管二公子见面的次数都有限,要说亲近,我们日日相对,难道不更亲近吗?”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愣住了。
难道她心底……是这么想的吗?
白蓉萱无地自容,脸烧得滚烫。
黑暗中闵庭柯的眸子更加明亮,“是啊,我们原本就是最亲密的。”
居然坦坦荡荡地应承了下来。
白蓉萱的脸更红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
越描越黑,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找补。
闵庭柯打断她道,“你是局内人,看问题习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外人怎么想,你未必就拎得清,要不然白玲珑也不会为此找上你了。”
白蓉萱恍然大悟,“你是说她来找我,是为了与管二公子搭上关系吗?”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说亲密,也该是她和管泊舟更亲密吧?
毕竟相识的时间完全没有可比性。
闵庭柯不屑地笑道,“你别看白玲珑自己蹦跶得欢实,管家未必愿意娶这样的媳妇进门,那管夫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就算是对上蔡氏,也是五五开的局面。管泊舟要是真有这样的心思,也不会拖了这么多年。我看白玲珑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到最后什么也捞不着,还白白搭了自己的青春。”
会吗?
白蓉萱有些茫然。
闵庭柯道,“管泊舟那个家伙,做事瞻前顾后,婆婆妈妈,和管泊远简直不像一个妈生的。像他这样的人,是干不成什么大事的。”
管泊舟为人斯文客气,人缘很好,哪就像他说得这样不堪了?
白蓉萱为朋友辩解道,“管公子有自己的打算,他不想从政,想去教书育人,只是家里不同意罢了。”
闵庭柯见她为管泊舟出头,蹙着眉头道,“所以我才说他不行!男子汉大丈夫,连自己家的事儿都搞不定,摆不平,出了家门又能成什么事?我不是小瞧他,他是真的不行!”
还说不是小瞧呢。
白蓉萱悄悄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不以为然。
闵庭柯把她的小表情全收进了眼底,“你觉得我说得不对?他都多大的人了,不论干什么,都该出面说服家里,然后尽力去做才是。拖拖拉拉的,他是准备等管夫人去世,上头没人约束了,再去做自己的事吗?”
这话也太毒了!
白蓉萱道,“你也知道管夫人强势,管二公子又是个孝顺的人,自然不愿意违背母亲的意愿了。”
闵庭柯道,“我说他不行,你还不服气。我问你,他出生管家,是管夫人一手带大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家庭,管夫人又是什么样的母亲,他难道会不知道吗?他既然知道自己的母亲不会答应他去做什么教员,又为何一定要坚持?既然坚持了,为何又始终迈出这一步?我说他婆妈已经是客气的了,其实他就是个两头都要顾,又都顾不好的无能之辈。”
白蓉萱一时找不到话反驳。
话糙理不糙。
六叔的话不无道理。
可管泊舟……
白蓉萱轻轻叹了口气,失落地道,“或许人活一世,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烦恼,谁都无法两全其美吧!”
闵庭柯却不这么想,他淡定地道,“人这一生如白驹过隙,想做什么就去做,千万别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
白蓉萱听了心中一动,忍不住多看了身旁的闵庭柯两眼,“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懂得却比旁人都多呢。”
闵庭柯‘哼’了一声,“我辈分可比你们都大。”
这人……又拿辈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