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不敢打扰他的思路,安宁地坐在一旁,一脸专注地望着他。
闵庭柯抬起头,入眼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那张明媚的脸近在咫尺,明亮的眼睛里全是自己的倒影。
他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你在看什么呢?”
“啊?”白蓉萱被问得一愣,“我等着你想办法呢。”
闵庭柯笑道,“哪有这么快?这个幕后之人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闹市行凶,甚至还动用了死士,又怎么会留下线索让人追查呢?”
这倒也是。
白蓉萱点了点头。
闵庭柯看到她这副样子,就更加想笑了。
怎么会有如此有趣的人?
正说着,从田庄接回的老人前来求见。
白蓉萱道,“怕是准备回去了。”
闵庭柯顺势点了点头,“那你就去见一见,然后再安全把人送回去。”
白蓉萱痛快地答应了一声,起身出了门。
等她走远后,闵庭柯才叫来了自己的又一个管事。此人名叫洪兴,和常安、严峰一样,都是他的心腹。不过洪兴为人内敛,属于掉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类型,一直不怎么引人注目。
但也是个好处。
闵庭柯身边的人,总得有一两个不打眼的。
洪兴大步走进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六爷,您有什么吩咐?”
闵庭柯道,“姚家这次的事儿有些古怪,你去查查白元德,看看他这些日子忙什么呢?”
洪兴心中一动,但还是什么都没有问,“是。”
闵庭柯看他的眼神更加满意了。
洪兴就这点好,从来不会多嘴,但只要交代给他的事情,又一定会办得非常明白。据说洪兴的曾祖父曾被选为闵庭柯曾祖父的伴读,而且很受倚重。洪家这一辈虽然只有洪兴一个男丁,但家里的日子却过得异常和睦。
等洪兴退出之后,常安进来复命,“六爷,已经全都安排下去了。一定不会让外人觉得这件事和闵家有关的!”
闵庭柯闻声一笑,“大家各有各的心思,你又怎能控制旁人怎么想?不过以闵家今时今日的地位来说,这盆脏水也不是水想泼就能泼的。”
常安有些不安。
若是这件事被有心之人利用,对姚家不利该如何是好?
常安道,“六爷,您看要不要和姚家的人通个气?”
闵庭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姚家长子以这种方式死去,你猜姚家的人会怎么想?你这个时候跑过去通气,人家会信吗?”
可这件事的确不是闵家做的……
闵庭柯淡定地道,“这个时候谁蹦跶得厉害,谁就最招人注目,又不是什么好事儿,就把这出风头的机会留给旁人吧。按辈分我也算是姚家长子的叔辈了,没有去吊唁的道理,你是我身边的大管事,过去露个面就行了,多余的话却不用说,明白吗?”
常安点了点头,“明白。”
闵庭柯道,“要是姚家的人拿话刺探你,也不用留什么余地,只管怼回去就是了。现如今做什么都想证据,空口白牙地说话,那可是要负责任的。咱们闵家也不是那小门小户的人家,姚家要是管不住这张嘴,不妨给他们点儿厉害瞧瞧,正好趁着这次的事儿,让姚家天翻地覆好了。”
常安心中一凛,“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姚家探探情况。”
闵庭柯‘嗯’了一声,“让谭龙和谭虎兄弟跟着你。”
常安一怔,“六爷,谭家兄弟还是跟在您身边稳妥些。”
闵庭柯摆了摆手,“我又不出门,留他们干什么?让他们跟着你,免得姚家真失心疯,再伤了你。姚家破罐子破摔,但要是因此伤了你,我后悔都来不及。”
任谁被主子这样担心都会感激不尽,常安闻声笑着道,“六爷放心,我跟您走南闯北,也见过了不少世面,区区一个姚家还真没放在眼里。”
闵庭柯对他的话十分满意,“就是这样,你是代表我去的,务必要把腰杆给我挺直了,知道吗?”
常安答应下来,匆匆领着谭家兄弟离开了白家。
等白蓉萱赶回来时,闵庭柯早已安排妥当,正一边喝着一边翻着书。
听到脚步声,闵庭柯这才抬起头来道,“人都走了?”
白蓉萱道,“是啊,他们心急回去,我留了又留,他们还是不答应,我便让人安排车马送他们回田庄了。”
闵庭柯道,“他们在田庄住习惯了,冷不丁回到立雪堂来,只怕还不适应呢。”
白蓉萱道,“多半是因为我在,有这么个少主人在上头,他们想适应都难。”
闵庭柯失笑,“有这么说自己的吗?没有你养活着,他们能有安身立命的地方吗?”
白蓉萱道,“对了,我还特意人给赖庄头带了个消息,说是这几天可能会抽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