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要秘书自然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市长,警察厅长虽然无能了一些,但毕竟是您自己的人,对您还是很忠心的。”
管泊远冷笑道,“虽是我一手提拔,但也未见得有多忠心。这些年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好处也捞了不少,就算回乡养老也该知足了。”
机要秘书低着头不敢再劝。
眼见着管泊远没有其他吩咐,机要秘书正要离开,管泊远却忽然问道,“对了,百乐门最近可还太平?”
机要秘书愣了愣神,“没听说有什么异常。”
管泊远点了点头。
机要秘书一脸不解地退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问起百乐门的事呢?从前市长不是最讨厌那种地方的吗?
机要秘书百思不得其解。
此刻的白蓉萱和闵庭柯在立雪堂说了一会儿话,闵庭柯久久等不到常安回来,知道事情进展得不太顺利,便提议道,“这个时候姑姑也该醒了,我们去给她请个安,趁机提一提明天去田庄的事。”
白蓉萱自然应允。
两个人高高兴兴地去了栖子堂,没想到闵老夫人听说之后,却想也没想地拒绝了。
闵庭柯措手不及,诧异地问道,“为……为什么?”
闵老夫人看了侄子一眼,老成持重地道,“你们还没听说吧?姚家的大公子被人当街给杀死了,外头不太平,你们都安生待在家里。”
闵庭柯不屑地道,“上海滩什么时候太平过?姚家大少爷之所以会死,那是因为他太没用了,我整日外出行走,您见我出过什么事没有?”
闵老夫人闻声皱着眉头道,“不许胡说!”
她上了年纪,最不喜欢听到这种话。
闵老夫人道,“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忘了六安寺的教训?上次治哥受伤,我还没找你呢,这才安分了几天,你就又给我生事。”
闵庭柯一脸的不自在。
闵老夫人道,“你素来是有主意的,你要出门,我是拦不住的。但治哥的母亲将他托付于我,我就有照顾的责任,她说什么也不能跟你出去胡闹,得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陪着我才行。要不然你就当着我的面问问治哥,看他听谁的话?”
白蓉萱自然得听闵老夫人的话了。
她为难地看了闵庭柯一眼。
闵庭柯却觉得姑姑分明就是故意的,好像就是为了拆开他和治哥,诚心不想让他们一起出门似的。
难道……
姑姑察觉了什么?
他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当着闵老夫人的面,他都是很谨慎的。
可闵老夫人已经发了话,闵庭柯知道再说也是徒劳无功,干脆道,“行,那就让治哥陪着你,我明儿自己出门一趟。”
闵老夫人闻声果然不再多说。
这就更加让闵庭柯确信了——姑姑就是不想让治哥跟自己一起出门。
闵老夫人的确是这么想的。从前她没有察觉,可如今既然感觉到了异样,就不好让他们两个再单独出门行走了,免得真出了什么事儿,闵白两家的名声就都完了。
虽然现如今外头也有不少包戏子养兔爷的人,但传扬出去,终究是没脸没皮的。
白蓉萱也很懂事地道,“那我留在家里陪老夫人画画,老夫人还可以趁机指点我打牌。”
闵老夫人笑了起来,“好啊,到时候让易嬷嬷算个手,咱们四个在家里打牌,不比跟着他出去风吹日晒好吗?”
闵庭柯无奈地叹了口气。
白修尧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老夫人,六爷!外头的传言是真的吗?姚家大少爷真的被当街刺死了?”
他满脸惊惧,非常地不敢置信。
他样貌英俊,这番又急又怕的模样落在闵老夫人的眼里,可就更让人心疼了。
闵老夫人连忙道,“别怕别怕,许是姚家得罪了什么人,你安心待在家里,什么事儿都没有,过两天风声就降下去了。”
会吗?
白修尧望向一旁的闵庭柯。
闵庭柯正为不能跟白蓉萱一起出门烦心,见状便故意和闵老夫人作对,唉声叹气地道,“未必啊,你们且瞧着吧,这件事啊……还有得扯皮,我看这只是个开始,后面还有得说呢。”
闵老夫人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白修尧果然被吓了一跳,“那……那行凶的人可抓到了?”
闵庭柯摇了摇头,故意夸大其词道,“没有。姚家的下人拼死去追,可行凶的人却飞檐走壁,走得干干净净,姚家围追堵截,眼瞅着就要抓上一人,结果对方却跳了江。”
“什么?”白修尧更加担心了,“那……那我爹和大伯父不会有事吧?”
白蓉萱见他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家里人,心中大为宽慰,笑着安慰道,“街上来来往往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