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只要一想到子弹擦着身体飞过去,就浑身颤抖不止。縼
闵庭柯坐了片刻,这才起身告辞。
他没有急着走,而是去见了闵老夫人。
闵老夫人笑着道,“还行,知道来看看我,我以为你这次又要不告而别呢。”
闵庭柯笑眯眯地道,“那不是有别的事儿吗?姑姑若是想我,叫人知会一声就是,难道我还敢托大不来吗?”
闵老夫人斜了他一眼,“叫人去请和自己上门,总归是有区别的。”
闵庭柯当然明白她的意有所指,故意不接这番话,而是道,“姑姑,我还有件事向您打听呢。”
闵老夫人见他忽然说起了正事,连忙正色问道,“什么事?你且说说看。”縼
闵庭柯道,“当初三房的白元裴噩耗传来,白家这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闵老夫人皱了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闵庭柯叹了口气,“不瞒您说,我这边查出了一点儿线索,那白元裴很有可能不是突发急病而死的。”
“什么?”闵老夫人大惊失色,可她很快便冷静下来,直言道,“这不可能!要真是这样,当初白老太爷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现。”
闵庭柯道,“未必吧?姑姑您想想看,当时白家是个什么情况?长子和三子先后离世,三房的治哥又是个顶不起事的年纪,二房的白元德虽然活得好好的,可他不论名声还是能力都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白元裴的死和他有关,你让白老太爷怎么处置?”
闵老夫人心中一跳。
闵庭柯继续道,“不论白元裴是怎么死的,白老太爷都只能按兵不动,先将儿子的后事料理了,然后再着手调查。只是谁也没想到,他自己也没撑上几年,临终前即便再怎么不愿,也只能将家业交托给白元德了。”縼
闵老夫人思索片刻,沉声道,“你查出什么来了?治哥可知道这件事?”
闵庭柯没有隐瞒,轻轻点了点头。
闵老夫人立刻反应过来,“治哥身上的毛病也跟这件事有关?”
闵庭柯又点了点头。
闵老夫人皱着眉头道,“你这孩子,这种事怎么能对治哥说呢?他阅历尚浅,如何能受得了这个?他要是这会儿跳起来报复二房,你打算怎么做?”
闵庭柯见她埋怨自己,连忙道,“这件事未必就是二房做的,虽然白元裴的死他们这一房获利最多,但其他几房也未必就都是干净的。”
闵老夫人愣了愣神。縼
闵庭柯道,“众人皆知白老太爷爱重白元裴,突闻死讯自然悲痛欲绝,若是再察觉儿子的死不简单,盛怒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都有可能。只是……任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如此冷静,为了白家的家业,即便儿子死得不明不白,他也能隐忍不发,让那些暗中窥探的人都失了先手,等想到后招时,白元裴早已下葬,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闵老夫人闻声冷笑起来,“他素来如此,在他眼中,大概最最重要的便是家业了,与其相比,什么儿子不儿子的,都是可以随意牺牲的。”
闵庭柯道,“白元裴去世时我还没有出生,白家的事情也不了解,这才想着向您打听打听。”
闵老夫人叹了口气,“当初元裴死的时候,我和白老太爷的关系已是水火不容,虽然惋惜元裴早逝,但并没有插手他的事情。后来唐氏被人陷害,我看出里头的玄机,所以点拨了她两句,也算唐氏没傻得要命,立刻便向我求助,我一心只想着保住唐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前头的事情就更不知道了。”
闵庭柯点了点头,“那陷害唐氏不贞的事,可是二房的手笔?”
闵老夫人道,“是,这件事做得并不干净,留下的尾巴太多,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当时二房原本是想拱一把火,最好能直接吞了三房的家业,可白老太爷也不是傻子,为了给孙子留下一点儿希望,他便顺水推舟,将三房的家业交给了白元则照顾,又将唐氏和治哥赶回了杭州……”
闵庭柯诧异地道,“照您这么说,白老太爷当年之所以会这么做,竟是为了保护治哥和他母亲了?”縼
闵老夫人微微一笑,“不然呢?唐氏秉性温柔纯善,哪里是蔡氏的对手?落到她的手里,也只有被戳磨的份儿,白老太爷就算再有心,可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内宅,治哥有这么个柔弱的母亲,能不能好好长大都是两说。回到杭州,有外舅家照顾,起码能顺利成年。到那时再回来接手家业与二房抗衡,说不定还能将家业从二房的手里抢回来呢。”
原来白老太爷当年做的是这样的打算。
闵庭柯道,“这是白老太爷和姑姑说的吗?”
闵老夫人道,“怎么可能?是我自己猜的。原本还不敢笃定,可见他答应将三房的产业交给白元则,我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闵庭柯不无赞叹地道,“这只老狐狸,居然能想得这么长远,真是让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