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见他时时刻刻为彭岛着想,忍不住道,“你事事都想着哥哥,怎么不为张家想一想?”孕
彭屿笑着道,“我是彭家的人,自然要为彭家的事奔走了。何况张家那位小姐和我哥哥的性情相投,都喜爱养花弄草,像这样合适的人,要去哪里找?别的不敢说,我自己哥哥什么样,我是知道的,他心里肯定愿意,要不然也不会为了这件事和家里闹得这么凶了。”
白蓉萱一想到彭岛那文质彬彬温和知礼的样子,也觉得和张芸娘非常般配。
彭屿道,“这一次我准备直接去张家登门拜访。”
白蓉萱大吃一惊,“你要去张家?”
彭屿索性点了点头,“我不表明彭家的态度,张家自然是不放心的。有些话说开了也就好了,说不定解了他们心中的疑虑,反而会改变主意呢?”
白蓉萱可不敢随便乱说,只能道,“你可千万不要乱来,这件事关乎到女孩子的名节,若是被有心人传扬出去,岂不是害了张家小姐?”
彭屿想到最近上海滩传得沸沸扬扬的白玲珑一事,郑重其事地道,“你放心好了,我向你保证,一定会非常谨慎的。”孕
白蓉萱不好再说什么,叮嘱了彭屿几句,送了他出门。
近来闵庭柯一直没有过来,白蓉萱倒是让嘉兴替自己打探了几次消息。如今二房什么动作也没有,外头的流言因为有姚家推波助澜,直到今天仍旧热度不减。
也不知道白玲珑怎么样了。
就在她纠结之际,门房的小厮来通禀道,“治少爷,管二公子来了。”
白蓉萱连忙将人请了进来。
管泊舟显得有些憔悴,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白蓉萱关心地道,“你没事儿吧?”孕
管泊舟沉默的坐了片刻,白蓉萱也不催,就这样过了许久,管泊舟才缓缓道,“玲珑之前来找过我……”
那天还下了一场大雨。
白蓉萱心中一凛,终于明白管泊舟为何会如此的憔悴了。
应该是很自责吧?
可男欢女爱,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
白蓉萱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管泊舟道,“她还好吗?”孕
白蓉萱道,“她回了新宅那边,具体情况我不知晓,你若是担心,我让人去打听一下。”
管泊舟连忙道,“不……不用了。”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又过了一阵,管泊舟才缓缓道,“我过几日要去南京。”
白蓉萱道,“要去见你舅舅吗?”
管泊舟道,“是,关于我工作上的安排,多半也有定论了。”
白蓉萱强撑起一个笑脸,“是吗?这是好事呀。你满腹才学,终于要有施展之地了。”孕
可管泊舟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喜悦。
他终究没有做成自己想做的事。
白蓉萱低声道,“人活一世,不可能事事顺心,有时候退让虽然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可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说不定你会看到截然不同的景色呢?”
管泊舟苦笑着道,“现如今……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他在这里坐了一顿饭的工夫,这才起身告辞。
白蓉萱将他送到大门外,管泊舟忽然道,“等我安稳下来之后,再写信给你。”
白蓉萱道,“一言为定。”孕
管泊舟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笑了笑便上了车。
一直等到车子开远,白蓉萱这才转身进了内院。
当天晚上闵庭柯便赶了过来,陪闵老夫人用过饭之后,他便找了个机会将白蓉萱叫到一边,单独问道,“管泊舟今日过来了?”
白蓉萱点了点头,将他即将启程去南京的消息说了出来。
闵庭柯闻声冷笑道,“他这个人,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现如今这样的世道,能有份安稳的工作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他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好像谁委屈了他似的。”
白蓉萱道,“他一心想要从事教育,被人逼着改变初衷,心里自然不大痛快了。”
闵庭柯见她帮管泊舟分辨,心里就更加不满意了,闻声立刻道,“还不是他自己选的?既然想搞教育,一心一意地去做就是了。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能干成什么大事?脚下的路都是自己选的,牛不喝水强按头,还不是舍不得管家二公子的身份?富贵不想舍弃,理想又不想放下,这天底下的好事都成了他的,美死他!”孕
白蓉萱发现只要一提到管泊舟,闵庭柯好像就特别的不高兴。
难道两个人有什么过节?
白蓉萱只好道,“不管怎么说,他的事情有了定论,比之茫然四顾,终究是件好事。”
闵庭柯虽然不顺心,可一想到管泊舟即将离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