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简直不敢相信,“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又是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便是再好的记忆也不可能记得住。”说完,她便向郑醇看去,只觉得王德全关心则乱,多半是被人给骗了。
郑醇却冲她眨了眨眼,一副让她稍安勿躁听王德全把话说完的表情。
白蓉萱只好收起质疑,认真的看着王德全。
王德全激动万分地道,“治少爷,不瞒您说,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那个老头却把高安的样貌形容得千真万确,由不得人不信。我仔细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高安当初的确受了伤,却不是枪伤,赶到他们那个村子的时候,人已经饿得没什么精神了,就借住在这个老头家。又正好赶上老头的儿子成亲,老头见高安谈吐不俗,便问他会不会写字,能不能帮着写个礼账。高安答应得十分痛快,老头还把当年的礼账给我翻了出来,我对比上面的自己,的的确确是高安写的。高安在老头家住了半月有余,一直把伤养好后才离开的,走之前还留下了一些散钱。那老头之所以会对他印象颇深,是因为他女儿见高安样貌英俊,有了爱慕之心,他也试探着问了问,结果高安说自己已经成了家,这件事自然也就没有下文了。”
这下白蓉萱也不得不信了。
王德全继续道,“可惜接下来的路上便没有再打听到关系高安的消息了,不过总算有些收获,没有白走这一趟。”
郑醇这时才缓缓地道,“重庆那边的生意一切如常,掌柜的还让我们给治少爷带好,等年底对账的时候,他一定亲自回来给您磕头。”
白蓉萱点了点头,“你们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着实吃了不少辛苦,先回去休息吧,等养足了精神咱们再说话。”
郑醇感激地站起身,正要扶着王德全离开,王德全却忽然道,“治少爷,高安说他成了家,你说会不会就是他现在的夫人?如果真是如此,那他这位夫人应该是在上海认识的,咱们要不要从这方面查一查?”
白蓉萱知道高安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若是不拔出的话,只怕寝食难安,日日夜夜都要记挂着这件事。
她低声安慰道,“查自然是要查的,只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只怕没那么容易追踪细节。好在王管事是和高安共过事的,对他也算了解,这件事只怕还要落在你的身上。所以我才让你养好了身子,否则高安没抓到你先倒下了,那怎么成呢?”
王德全听了连连点头,“治少爷请放宽心,我一定会保重身子,不会轻易倒下的,说什么都要等高安那贼子落网之后再说。”
白蓉萱示意郑醇把人扶下去了。
周科上前道,“治少爷,我看王管事的精神不怎么好,再这样下去,只怕要出状况呀。”
白蓉萱何尝不知道?
她叮嘱周科道,“你私底下和郑醇说一声,让他多盯着王管事的情况,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若是身子不好,立刻就去请大夫来,千万不可耽误了。”
周科痛快地应了下来。
白蓉萱刚松了口气,便有门房的小厮匆匆来报,“治少爷,外头有一位姓戴的小姐,自称是您的朋友,说有要紧的事要和您说。”
戴?
戴霞?
白蓉萱连忙道,“快把人请进来。”
小厮领命而去,白蓉萱也快步往出迎。
走到立雪堂大门口时,刚好遇到了由小厮领进来的戴霞。
戴霞一见到白蓉萱,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来,“幸好你在家里,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去找谁。”
白蓉萱见她一脸焦急,忙安慰道,“别急别急,有什么话咱们到屋子里说。”
两人进了燕栖阁,不等丫鬟送上茶水,戴霞便迫不及待地道,“你还不知道吧?修唯那边出事了。”
白蓉萱大吃一惊,“什么?他出什么事儿了?”
戴霞道,“我也是才听说的,他和许江戏院的虞小楼在外头租了房子,已经住在了一起。只因做的隐秘,外头的人一概不知,结果前儿虞小楼登台唱戏的时候,从外地来了个暴发户,又因喝了些酒,行事便有些着五不着六,虽然打赏得十分丰厚,却非要拉着虞小楼陪酒。那红大家又是个不敢得罪人的,只能在一旁说好话,可那暴发户却说什么都不松口,甚至对虞小楼动手动脚的,刚巧被修唯给撞见,他怎么忍得下来?当即便和对方打了起来,对方虽然有四五个人,却都喝得多了,走路都摇摇晃晃,修唯以一敌五,倒也没怎么吃亏,只是脸上挂了彩……”
说到这里,已有丫鬟送上茶来。白蓉萱赶紧让她坐下,喝了茶再说话。
戴霞着急地道,“可如此一来,他和虞小楼的事情是说什么都瞒不住了,如今宥三太太闹了起来,不但砸了修唯和虞小楼外头租住的屋子,连许江戏院的红大家也被她扇了两个耳光。”
白蓉萱道,“那五哥呢?他怎么样了?”
戴霞叹了口气,“我正要说他呢。他的脾气你也知道,是个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