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客,白蓉萱打起精神招待彭岛,可惜两人都不是善于交际的类型,才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没了下文,气氛顿时有些冷场。张自力虽然能说会道,但面对未来的妹夫,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只能在一碰陪着笑脸。
到了后来,三个人干脆各喝各的茶,谁都不吭声了。
彭岛只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辞。
白蓉萱和张自力一直将他送到了门外。
看得出来,张自力对这位未来妹夫十分的满意,一直等彭家的车子开远后,还不舍地望着彭岛离去的方向,喃喃道,“不愧是世家子弟,这一身的风度,哪里是旁人能学得来的?”
白蓉萱笑着道,“看样子姐夫很喜欢彭大少爷?”
张自力点了点头,“还要感谢你,惦记着家里的芸娘。我母亲说等你回了杭州,要请你连着吃三天的酒席呢。”
白蓉萱不好意思地道,“是彭大少爷和芸娘有缘分,我又没做什么,可不值得张太太这样感谢。”
两人回到了立雪堂,张自力道,“家里还有不少事儿,我不能在上海久待,又人生地不熟的,还得烦劳你帮着打听打听,看看这边办喜事都有什么讲究,咱们有样学样,总归别让人笑话了才好。”
白蓉萱道,“姐夫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
她本想直接去找闵庭柯请教,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于是先行见了闵老夫人,将事情始末说了出去,只是略去了自己在整件事中的作用,笑着道,“老夫人走过的桥比咱们走过的路还要多,姐夫心疼妹妹嫁过来被人轻视,所以特意赶过来打听打听,我年轻,懂得少,还得老夫人帮着出出主意才好。”
闵老夫人道,“其实也没这么多讲究,先请没人下了聘,然后就是两家商量彩礼嫁妆,谈妥了之后便定下好日子,张家远在杭州,彭家怕是要提前就去接亲,然后安排在这边住下,等到了正日子迎娶进门也就是了。”
说到后来,她自己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转头向易嬷嬷道,“你帮我想想,没遗漏下什么吧?”
易嬷嬷道,“老夫人这不是为难我吗?多少年都没参加过喜事儿了,哪还知道这些规矩?我和您一样,都只记着旧礼,如今时代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
闵老夫人立刻点起了头,“可不是吗?”对白蓉萱道,“我看你也别问我了,去找小六,这种事他一准儿知道,免得被我带到了沟里,到时候闹出什么笑话来,岂不成了我的罪过?”
白蓉萱道,“哪有这么严重,时代再怎么变,古礼却是不能改的。不过您说得对,我去找六叔问问看,他见多识广阅历丰厚,多少能指点我一二。”
闵老夫人笑着道,“正是这样。婚姻是两家的大事,可不能玩笑,一丁点儿岔子都不能出,要不然这日子怎么过得和美?你这就去吧,让他仔细跟你说说。”
白蓉萱道了谢,起身出门。
闵老夫人看着她的背影,对易嬷嬷道,“这孩子……还为别人的事奔走操心呢,用不了多久,他也该做新郎官了。”
易嬷嬷顺着她的话道,“可不是吗。等六爷也成了家,再过几年,家里就到处都是小孩子了,到时候老夫人可别嫌烦才好。”
闵老夫人道,“那怎么会呢?我最喜欢小孩子了。”
易嬷嬷闻声脸色微微一变,心疼得眼圈都要红了。
好好的,自己提小孩子做什么?
闵老夫人却没有多想,只是道,“说起来彭岛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要成亲了,我这个做长辈的总要有点儿表示。趁着今天天气好,你去开了库房,咱们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顺心的。”
易嬷嬷赶忙答应,扶着闵老夫人去了库房。
白蓉萱兴高采烈的坐着车去了闵家,门房的小厮一见到她来,急忙迎了上来,“治少爷,您来了。”
白蓉萱客气地问道,“六叔在家吗?”
门房的小厮道,“可巧呢,也是刚回来的。您要是早来一碗茶的工夫只怕都见不着。”
白蓉萱道,“那就烦劳小哥进去帮着通禀一声。”
门房的小厮忙道,“哎哟,哪里担得起这声烦劳?都是分内的差事。治少爷,您到门房里喝口茶,我去去就回来。”
白蓉萱点了点头,步履轻快地来到了门房。
早有心明眼亮的人搬来了椅子,又有人倒了茶,“不是什么好茶叶,治少爷将就着喝一喝。”
白蓉萱道了谢,刚接过茶碗,先前进去通禀的人便跑了回来,“治少爷,六爷请您进去呢。”
好快的脚步!
白蓉萱站起身,带着吴介向内院走去。
门房的小厮则累得气喘吁吁。
一旁的人小声道,“你也太卖命了,走得这么快做什么?”
门房的小厮道,“我只恨自己没多生两条腿。你们是没看见,六爷一听说治少爷来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