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老夫人叹着气,二话不说地答应下来。
她画技高超,对白修尧又很是了解,没一会儿就画出一幅画像来,栩栩如生,让人一看便能认出是谁。
白蓉萱赞叹不已。
闵老夫人催促道,“赶紧给广东那边送过去,尧哥这孩子才多大,人生地不熟的,小心遇到坏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让他的爹妈可怎么活?”
闵庭柯显得没那么紧张,淡淡地道,“在你们眼里,活到多大都是孩子,可放在外面,早该独当一面了。”
闵老夫人不悦地皱了皱眉,“话可不是这样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这么早熟?”
闵庭柯笑了笑,借着闵老夫人的桌子写起了信。
写完后,连带着那张画像一并装进了信封,交给小厮道,“送到渡头上去,让人紧着送到广东去,路上可别给耽搁了。”
小厮拿着信领命而去。
闵老夫人向白蓉萱道,“外长房那边怎么样了?”
白蓉萱道,“还是尧哥离开后,四哥上门来问了我几句话,然后就离开了,到现在也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形。”
闵老夫人道,“孩子一声不吭地走了,又是去那么远的地方,家里指定闹开锅了。若是我没算错,冯氏的生产日子也要临近了吧?”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易嬷嬷说的。
易嬷嬷点了点头,“正是。”
闵老夫人道,“尧哥这孩子平日里也算听话懂事,突然间是怎么了?等把他找回来,我要好好地说说他。”
闵庭柯在一旁道,“这是人家的家事,您就别操心了。”
闵老夫人长长叹了口气,“你们没做父母,哪里知道这里头的厉害?”
闵庭柯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白蓉萱道,“听说宏二叔要追到广东去呢。”
闵老夫人皱了皱眉,“冯氏就要生产了,他怎么能出远门呢?”
闵庭柯抱着胳膊,仍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闵老夫人对易嬷嬷道,“你这就去一趟外长房,看看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易嬷嬷答应下来,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闵庭柯欲言又止,到最后什么也没说。
大概过了一顿饭工夫,易嬷嬷才赶了回来,“外长房那边相当的平静,听说是则大爷下了吩咐,非但不许人提尧少爷的事,更不许宏二爷去追,家里上上下下都瞒着冯氏,无论如何要等她生完孩子再说。”
闵老夫人道,“冯氏这会儿的确受不了任何刺激,不告诉她也是好事。只是能瞒得住吗?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到时候尧哥不在,怎么说?”
易嬷嬷道,“我去见则大太太的时候,她急得一嘴泡,可眼下也只能先挺着,要是给冯氏知道了,万一动了胎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闵老夫人担心地道,“那尧哥怎么办?就真的不管不顾了?”
易嬷嬷道,“老夫人放心,到底是自家人,则大爷虽然嘴硬,但又怎么舍得呢?已经派了智三爷和朗少爷启程去广东找人了。”
闵老夫人道,“就他们两个,那元智还是不着四六的人,这怎么能行呢?”
她忍不住向闵庭柯看去。
闵庭柯正优哉游哉地喝着茶。
闵老夫人道,“小六,你帮着想想办法。”
闵庭柯摊了摊手,“我能有什么办法?这是白家的事儿,我贸然插手的话,只怕多有不便吧?”
闵老夫人不悦地道,“现在可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不论怎么样得先把人找到。我知道你手下素有能人,你派几个跟过去,这样我才能放心。”
闵庭柯笑着道,“大过年的让人外出,我这个东家也太坏了些。到时候这工钱可怎么算啊?”
闵老夫人差点儿被他气笑,“你什么时候也这样抠门算计起来了?这样好了,不论工钱多少,都由我出了,总行了吧?”
闵庭柯长长叹了口气,显得十分无奈,“我就是不想管这件事,您怎么非要我搅和进来呢。”
“事关重大。”闵老夫人郑重地道,“尧哥那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可不想他出什么事儿,赶紧把人找回来,大家都能放心。”
闵庭柯败下阵来,“行吧,既然您开了这个口,我就算不为白家着想,也不能不听您的吩咐。我这就派几个人与白元智他们一起南下,不过能不能找到人,却是不敢保证的。”
闵老夫人见他答应,喜笑颜开地道,“知道知道,你只要尽心就行,剩下的只看天命吧。”
闵庭柯转身便叫来了闵家的小厮,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小厮绝尘而去。
闵庭柯耸了耸肩膀,“这总行了吧?”
闵老夫人道,“但愿能将人找到。”
可如此到了新年,仍旧没有白修尧的半点儿消息。这是白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