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庭柯答应得十分痛快,“行啊,到时候你让人送到闵家去好了。”
白蓉萱很是高兴,亲自将闵庭柯送到了门外,
闵庭柯便和她说起了白玲珑的事情,“李家父女连夜逃走之后,可把你们家大小姐给气坏了,听说她不惜许诺重金,无论如何都要找回李雪竹来。”
清白被毁,人生被毁,白玲珑自然是恨的。
白蓉萱问道,“六叔知道李家人逃去哪里了吗?”
闵庭柯轻轻摇了摇头,“走得突然,一点儿风声也没有漏,想要查出来只怕不容易。不过李家既然带走了下人,这些人不可能不和家人联系,只要有一点儿消息走露出来,自然还是能找到的。”他说到这里,好奇地打量了白蓉萱两眼,“你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要向白玲珑泄密不成?”
怎么可能。
她和白玲珑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这样了?
白蓉萱道,“毕竟也是打过照面的关系,所以有些奇怪罢了。”
闵庭柯徐徐道,“这对父女也真是果断,说走就走,一点儿都没有犹豫。但凡他们多耽误一天,只怕就走不了了。那苏成先和白玲珑都恨的牙根痒痒,若是落在这两人的手里,还能有命活吗?”
白蓉萱问道,“那白玲珑现在在哪里?还在苏成先的手底下吗?”
闵庭柯道,“她多半还是不服气,想要借苏成先的势找到李雪竹的下落,最好能亲手手刃,好能解自己的心中的怒火。”
白蓉萱皱了皱眉,“苏成先现今还有什么势?她还不如回到家里,让二房帮着想想办法呢。”
闵庭柯微微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华洋商会群龙无首,又成了一盘散沙,正是苏成先重回商会的最好时机。老狐狸最近一直在奔波忙碌,就是为了这件事。至于白玲珑的事,他反倒不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当时两人搅和在一块,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一颗没有价值的棋子,丢了也就丢了。”
白蓉萱道,“苏会长还真是贼心不死,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他的会长之位。”
闵庭柯道,“半生努力得来的,哪是那么轻易能放下的?不过你这个‘贼心不死’四字形容得极是精妙。”
白蓉萱莞尔一笑。
闵庭柯继续道,“不过我可不打算让他称心如意,没有老狐狸在我面前晃悠,我不知道有多舒坦,连饭都能多吃小半碗,要是他重新回来,还不得继续恶心我呀?”
白蓉萱笑容更盛,“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闵庭柯道,“你是不知道老狐狸这个人,属癞蛤蟆的,不咬人但膈应人。只要遇上他,总要想尽办法来恶心我。”
白蓉萱道,“那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我帮忙吗?”
闵庭柯摇了摇头,“你就等着看热闹好了。至于怎么做吗……”他信心十足地道,“华洋商会又不是只有苏成先和李春晓,离了他们也照样运作,我打算在我摇旗呐喊。”
白蓉萱道,“要是苏会长知道,肯定会被气死的。”
闵庭柯笑着道,“谁管他的死活,死了最好,眼不见为净。不过死之前,可要把我的钱还清了。”
白蓉萱无奈地道,“你怎么像个周扒皮似的。”
闵庭柯道,“为富不仁,你以为大家族的财富都是怎么积攒出来的?”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来到了大门口。
白蓉萱小声道,“这样的财富,我宁可不要。进财有道,做人还是要讲天地良心的。”
闵庭柯看着她这副较真的模样,真想上前抱住她。只是大门前人来人往,他克制住自己的冲动,笑着道,“放心吧,你不会变成这种人的。这些黑暗、卑劣、阴谋算计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你只要在后面好好地活着就行。”
这又是什么话?
白蓉萱皱着眉头道,“咱们两个都赚干净的钱不行吗?”
闵庭柯见状哈哈大笑,“自然是干净的,难不成你以为我是靠打家劫舍发家的吗?”说完,他亲手替白蓉萱整了整衣领,“进去吧,我走了。”
白蓉萱感觉到他的指尖从自己的脖颈轻轻地擦了过去。
她微微一愣,随后脸便红了起来。
好在闵庭柯已经转身下了阶梯,没有看到她这副窘态。
白玲珑的事,最终还是被白元德亲自下令,蔡二太太派了人将她‘请’回了二房。据说白元德并没有苛责她什么,只是不许她出门,安心待在家里,若是她再不听话,就将她扔到乡下的田庄去自生自灭。
可第二天,白玲珑就打发了心腹丫鬟来求见白蓉萱。
白蓉萱诧异地大秀道,“她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大秀身为闵家人,自然是不喜欢白家二房,闻声便道,“这位大小姐就没个消停的时候,我看您还是不要见了,免得惹上什么麻烦。那蔡二太太整天像个乌眼鸡似的,看谁都不顺眼,没得招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