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动实在突然,让人感到猝不及防。
白蓉萱不敢耽搁,赶忙叫来了吴介,吩咐他去闵家看看情况。出了这么大的事,闵庭柯那边必然有所安排。
等吴介离开后,白蓉萱向周科问道,“管家现在怎么样?”
周科道,“管家一直没有出面,只派了管市长的秘书站出来否认了流言,还说什么清者自清的话。只是眼下的事,并不像管家想得那么简单,若是管市长真的没染上烟瘾,此时只要正常露面,谣言便不攻自破。可他既然没有出来,已经变相地承认了这件事。”
白蓉萱轻轻叹了口气,直觉这件事非常的复杂,也不知道会牵扯进多少人去。
她有些心烦意乱地等了半天也不见吴介回来,这让她更加地担心了。三房的小厮跑进来道,“治少爷,不好了!外头戒严了!”
“什么?”白蓉萱大吃一惊,“怎么会突然戒严呢?”
上海这么大一个城市,若是戒严的话,势必会影响百姓的正常生活,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这么做的。
是谁下的命令?
事情真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小厮道,“我也不知道,这是看军队进了城,每条街都有人持枪把手,不许人来回走动,围着当街处决,很多商铺都关门了。”
就在白蓉萱忧心不已的时候,吴介总算赶了回来,跟他一起来的居然还有闵庭柯。
白蓉萱惊讶地道,“你……你怎么来了?”
闵庭柯道,“我怕吴介说不明白,索性就跟过来了。外头已经戒严,最近几天怕是出不了门了,我还让人带了些蔬菜米面过来,坚持个十天半月是不成问题的,你和姑姑安心待在家里,外头的事情不用理会。”
白蓉萱不安地问道,“怎么会突然戒严?是谁下的命令?军队又是从哪调来的?”
闵庭柯道,“是管家下的命令,多半是为了稳住局面。至于军队……管泊远手底下不是有一批军力吗,正好用得上。”
白蓉萱道,“管市长真的像外界所传的那样,染上了大烟吗?”
闵庭柯点了点头,“是,而且烟瘾非常地重,一时半会儿怕是控制不住的。”
白蓉萱倒吸了口凉气,“怎么会这样呢?我看他不像这样的人呀!”
闵庭柯道,“我也觉得奇怪呢,按理说以他的为人,实在不该走到这一步才对。听说他最近连公务也不怎么管,整天和百乐门那个叫舒欣的舞女厮混在一起,我记得你好像认得舒欣,是不是?”
白蓉萱道,“是,我昨天还见到她了。”
闵庭柯一愣,“什么?你见到她了?”
白蓉萱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诧异,茫然地道,“对啊,怎么了?”
闵庭柯道,“外头不少人在找她呢,只有找到她,才能搞清楚事情的始末,知道管泊远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可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半,就连百乐门的雷二爷也没她的消息。你是在哪儿见到她的,不会认错人吧?”
白蓉萱道,“当然不会,我们还说了几句话呢。”她将昨天见到舒欣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闵庭柯闻声沉思了片刻,低声道,“你是在渡头见到她的?如果是这样……那就都说得通了。”
说通什么?
白蓉萱满脸疑惑,“这事怎么会和舒小姐有关呢?”
闵庭柯淡淡地道,“不但有关,而且关系还不小呢。我没记错的话,舒欣应该有个妹妹,是被管泊远最小的弟弟酒后驾车撞死了,是不是?”
白蓉萱道,“是,后来我和管二公子还去舒家拜访过,舒家日子艰难,管二公子还好心地留了些钱给他们过日子。”
闵庭柯道,“这就对了,这之后管家的那位三公子就被丢进了军营,因为犯了事儿,就算最溺爱他的管夫人也不敢说什么,对吧?”
白蓉萱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闵庭柯道,“舒家后来怎么样了?”
白蓉萱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说舒夫人因为想不开上吊自杀了,等我和管二公子找去的时候,舒家也搬家了。等我再见到舒欣的时候,她就已经在百乐门了。”
闵庭柯道,“舒欣不是还有个弟弟吗?人去哪儿了?”
白蓉萱道,“我昨天还问过她,说是被送到了一个远房亲戚那里照顾,这次舒小姐离开,便是去找弟弟的。”
闵庭柯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位舒小姐和管泊远接触,根本就没安着什么好心。管家害得她家破人亡,她自然是要报复的。如果管家没有管泊远撑腰,舒家的委屈总能有个地方诉,但管泊远的身份特殊,只要他有心压着,舒家便哭诉无门,只能作罢。所以舒夫人才会绝望自杀,就是看出了哪怕自己拼尽全力,也不可能为女儿讨回公道。至于这个舒欣,不但有手腕更有魄力。先是送走了唯一的亲人弟弟,那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成,做成后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