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担心,甚至开始害怕起来。
虽然明知道闵庭柯不会有事,但脑子里却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念头吓唬自己。
白蓉萱叫来吴介,“你去瞧瞧,六叔怎么还不回来?是被什么事儿绊住了脚吗?”
吴介刚走,洪兴便过来道,“治少爷,那位戚嬷嬷又来了。”
白蓉萱有些意外,“她还没有走吗?”
洪兴道,“她的马车坏了,又下着这么大的雨,一时半会怕是走不了,怎么也要等雨停了再说。”
白蓉萱恍然大悟,“说不定是有什么事,你让她进来吧。”
洪兴很快便将戚嬷嬷带了过来。
戚嬷嬷先是感激地向白蓉萱道谢,“多谢治少爷出手相助,要不然今天可是麻烦了。雨势转大,今天怕是下不了山了,幸好寺内的和尚慈悲,给安排了落脚的地方。”
白蓉萱点了点头,“那就好,你可有什么需要?”
戚嬷嬷忙道,“没有没有,怎么不能将就这一晚?就是那马车有些麻烦,跟车的车夫倒是会修,却没有趁手的工具,回头可能还要麻烦治少爷,帮着张罗张罗。等回到家里,我禀明了大太太,再上立雪堂道谢去。”
白蓉萱道,“你也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人,难道还能在旁边看笑话不成?”她想了想,便叫来了门外的洪兴,“洪管事,这件事可能还得辛苦你。”
洪兴言语恭敬地答应下来。
戚嬷嬷坐了片刻,正要起身告辞之际,忽然又道,“还有一件事忘了说。治少爷还不知道吧,二房的睿二奶奶也被困在了寺里,今晚多半也走不了了。刚刚我遇上了她,还特意上前打了招呼。”
睿二奶奶?
白蓉萱反应了片刻才知道她说的是谁。
白修睿的妻子杜氏吗?
只是她来不来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白蓉萱没有放在心上,随意地敷衍了两句,表示自己知道了。
戚嬷嬷见她没有反应,便不再多说,由洪兴送出了门。
没一会儿吴介赶了回来,“六爷在和方丈大师论经,同席的还有几个外地来的人,大家你来我往辩得好不热闹,我看六爷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白蓉萱‘哦’了一声,吩咐人撤了棋盘。
她一个人吃过了晚斋,见闵庭柯仍没有回来的迹象,便早早地躺在床上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一些动静,她猛地睁开眼,只听隔壁传来闵庭柯特意压低的声音,“怎么睡得这么早?吃过东西了吗?”
常安道,“吃过了。治少爷等了您许久,或许是等的乏了,所以就躺下了。”
闵庭柯懊恼地道,“我倒是想早回来,只是那些人黏糊得很,根本就甩不掉,一直拖到了现在,真是烦死个人。”
常安道,“听说其中还有一位从山东济南府赶来的大家?”
闵庭柯不屑地道,“什么大家?现如今是个人就敢说自己是大家了。经文上的确有独到的见解,只是为人太过迂腐,眼界也窄,能力实在有限。我只听了几句,就觉得此人说得完全不在点上,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学识强词夺理罢了。他有几次点名要我接招,我都懒得理他,只当自己没听到。”
常安道,“您也饿坏了吧,我这就让人准备斋饭。”
闵庭柯道,“算了,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我看会书就睡了。”
常安道,“那怎么行?”
闵庭柯没有再说话,但白蓉萱知道,但凡是他决定好的,谁也无法左右他的意见。
她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重新绑好束胸穿好衣服,踮着脚轻轻推开了房门。沿着屋檐缓缓来到闵庭柯的门外,忍着笑敲了敲门。
常安立刻警惕地问道,“谁?”
白蓉萱捂着嘴不吭声。
常安走到门前,再次问道,“什么人?”
白蓉萱仍旧不回答。
闵庭柯道,“或许是风吹动了什么,不要大惊小怪的,小心吵醒了隔壁的治哥。”
常安却谨慎多了,“明明就是敲门声。”他打开禅房的门,仔细地向外探视,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藏在了一旁的白蓉萱。
常安惊呼道,“治少爷,原来您还没睡呀。”
闵庭柯闻声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来,“谁?是治哥吗?”
他探出半个身子,见到白蓉萱后,笑着道,“你不是睡下了吗?怎么又跑来了?”
白蓉萱道,“本来是睡下了,但被你的声音给吵醒了。”
闵庭柯道,“原来如此,竟是我的错了。”
白蓉萱此刻才注意到闵庭柯的衣着。刚刚他应该正在换道袍,只是被她打扰,还来不及穿戴整齐就赶了过来。此刻衣襟敞开,露出少年人独有的白皙肌肤和清瘦的身材。
白蓉萱赶忙移开了视线。
闵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