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其后的白元智和白修朗跟着进了门。
白修朗道,“二叔,您先坐下来,让治哥把经过说清楚。尧哥出门这么多日子了,不止您担心,我们也都惦记着呢。”
白元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事态,一边点头一边道,“是是是,我这也是听说有尧哥的消息,一时有些激动。”
只有白元智显得十分平静,吊儿郎当地往椅子上一坐,大声吩咐人端茶倒水,比在自己家还要放松。
白蓉萱便趁机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白元宏听完松了口气,“没想到还真让他去成了广州,也不知道他这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居然沦落到要点的那个东西了。不行,我这就启程去把他接回来,不能让孩子在外受委屈。”
白元智喝着茶,懒洋洋地道,“路是他自己选的,就是吃再多的苦也得自己承担。我看谁也不要去,他不是一直觉得外头好吗?就让他在外面闯荡下去,什么时候知道世道艰难,自然就回来了。”
白元宏不满地道,“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可是我的亲儿子!”
白元智冷笑着道,“就是因为你的溺爱,所以这小子才会如此的胆大包天,他不受些教训,将来肯定会惹祸的,不信你就等着瞧吧。”
做父母的人,哪里能听得了这种话?
白元宏道,“尧哥还小,再大些就好了。”
白元智还要再说,却被白修朗拦了下来,他连忙道,“既然有了尧哥的消息,就得商量着该怎么去接人。二婶这边也离不开人,我看还是由我走一趟好了。”
白元智撇撇嘴,出奇地没有反驳。
白元宏却不放心,“就怕这小子玩心太重,你一个人过去说不通他,还是我跟过去吧,实在不行拿绳子捆了他,也要把人带回来才行。”
不论他们怎么说,最后拿主意的还得是白元则。
白元智便道,“回去问问大哥,看他怎么说。”
白元宏急得不行,闻声便起身告辞,带着两人匆匆出了门。
过了两日,外长房那边传出白元智和白修朗出远门的消息。白蓉萱听到后,便和大秀嘀咕道,“只怕智小叔又要不痛快了。”
大秀道,“他不是最喜欢出门的吗?有什么不痛快的。”
白蓉萱道,“他虽然喜欢出门,却是喜欢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地走走停停,不受拘束。这样为了正事而出门,只怕走得再远他也不会太高兴。”
大秀道,“他的性子也太随性了些,要不是上头还有则大老爷压制着,谁还能说动他?”
又过了几日,吴介从杭州赶了回来,他风尘仆仆地来见白蓉萱。
白蓉萱问道,“路上都太平吧?家里边一切可好?”
路上走得太急,吴介的嗓子有些哑了,他低声道,“有严管事陪着,自然是一路顺利。家里都好,就是听说了这边的事情之后,夫人情绪激动晕了过去,请了大夫诊脉,说是急火攻心,需要静养。”
白蓉萱道,“严重吗?”
吴介道,“您别担心,不怎么严重。我临回来之前,夫人虽然还有些气虚,但已经能正常走动说话了。她特意让我带话给您,说二房既然能做到这一步,双方也就不用再顾忌什么亲戚脸面了。从今往后,咱们三房和二房再无往来,永不打交道。若是您在老宅住得不顺心,大可另买宅子搬出去,这钱由夫人来出。”
白蓉萱想着哥哥的事情还没有个说法,这会儿怎么能搬出去呢?
她叹了口气,追问道,“母亲还说了什么?”
吴介道,“夫人说那宋孚和百丽两人勾结外人陷害主家,吩咐人打二十板子,然后撵出去就是了。犯不着为了这种人坏了自己的名声,让您不要动杀心,留他们一条命就是了。”
白蓉萱早就想到以母亲慈善的性情,多半不会重罚这两人。
只是他们自我了断,事情也算是终止了。
白蓉萱道,“祖母可好?”
吴介点了点头,“老夫人身子骨很是硬朗,听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直说你聪明能干,为母亲洗去了身上的冤屈,她还叮嘱我提醒您顾着自己的身子,万事以自己为重。”
白蓉萱觉得异常安心。
她再也不是孤雁,永远都有温暖的巢穴。在她疲惫时可以落脚,在她绝望时可以收获新的光明。
吴介继续道,“我回来之前,舅老爷单独把我叫了去,交给我一封信。”
说完,吴介伸手入怀,取出了信恭敬地递了过来。
白蓉萱接过,先让吴介下去休息,又对大秀道,“让人请个大夫到家里来帮着瞧一瞧。”
吴介忙道,“我没事,就是有些上火,多喝些水就好了。”
不等白蓉萱开口,大秀就先一步拉着他出了门。
白蓉萱盯着两人的背影,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情愫。
她不及细想,撕开了舅舅的来信。
在信中,舅舅再三提醒她不要动用私刑,更不可以随意处置宋孚和百丽两人,免得坏了自己的名声。最好的办法便是将他们交还给胡管事,从此不再插手这件事。至于二房所谓的赔偿,给则要,不给则不争。以后尽量少和二房的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