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庭柯见她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更是心疼不已,“你不是也说了吗?事不关己,你又何必担心?”
话虽如此,但毕竟是没了一条人命。
何况以二房的手段……这件事又怎会轻易揭过?
白蓉萱神色凝重,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闵庭柯道,“最近几天你就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哪也不要去。只要你不出门,我和姑姑自然能保你平安,白元德就是再大胆,也不敢不顾准备尊卑礼法闯进来抢人。可一旦你落入他的手里,我再想保你就不容易了,知道吗?”
白蓉萱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
闵庭柯满意地道,“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大秀,三房那边我也会留神帮你盯着,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白蓉萱对他的安排自然充满信任和放心,“六叔,有劳你了。”
闵庭柯笑了笑,“你我之间,这么客气做什么?”
正说着,常安匆匆找了过来,“六爷,白元德来栖子堂了。”
闵庭柯冲着白蓉萱道,“说曹操,曹操到,我正好听听他要说什么。”
白蓉萱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你小心些。”
闵庭柯摆了摆手,带着常安出了如意馆。
白蓉萱一直追到门口,眼睁睁看着他二人脚步飞快,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在视野里。
白蓉萱满面愁容,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老天也跟着调皮,原本还晴朗的天,不知从哪吹来一朵乌云,天色瞬间便阴沉下来。
大秀快步走到白蓉萱的身边,柔声说道,“您怎么也追出来了?这样的场面六爷早就见得多了,您不用放在心上。”
白蓉萱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一切仅仅是个开始,不会就此遏止似的。
她心情复杂地跟着大秀回了房。
闵庭柯则大步流星地去了吟风馆。刚走到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白元德的声音,“我也知道您疼爱治哥,可这次的事非同小可,您不问青红皂白一味替治哥说话,不免让人觉得徇私。我看还是将治哥叫出来,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也就是了。”
闵老夫人的声音接着响起,“治哥如今正病着,人都昏昏沉沉,我就算把他交给你,又能问出什么来?”
白元德平静地道,“人命关天,不论是什么病,这会儿也得好起来才行,您说是不是?”
闵老夫人不甘示弱地道,“好与不好谁能说了算?这得听大夫的。”
白元德道,“既然如此,我立刻请了大夫过来替治哥把把脉。”
闵老夫人道,“不用了,大夫已经看过,说是需要卧床静养。”
白元德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嗔怒,“老夫人,我看在您是长辈的份上,向来多有忍让,却不是怕您。这会儿大家还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可您也不能将事情做得太绝,人在无路可走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极端可怕的事情出来,谁也不敢保证。”
闵庭柯听到这里,快步走进了厅堂内。
闵老夫人的目光立刻落在了他的身上。
白元德却仿佛没留意到似的,表情异常的清冷。
闵庭柯笑着打了声招呼,“二老爷也在,今天吹的哪阵风,怎么把你给吹来了。”
白元德道,“闵六爷,这里可是白家,我出入自己家还要向谁请示不成?倒是闵六爷,进进出出十分地方便,俨然是将这里当成自家了?”
闵庭柯见他拿此事说事,心里十分地不屑,“没办法,谁让我心疼姑姑呢。整个家里,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我自然要多来陪伴她了。”
言下之意便是白家的人不孝,不敬爱长辈。
白元德道,“是啊,要是没有闵老夫人,又怎么会有闵家的今天呢?你自然是要好好孝顺的。”
旧事重提,揭开了当初闵家的伤疤,甚至暗指闵家能够翻身,闵老夫人肯定明里暗里地贴补了不少。
闵老夫人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
闵庭柯道,“生而为人,孝字当头。要是连这点儿浅薄的道理也不懂,还能称之为人吗?”
白元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冷笑着道,“闵六爷,你来得正巧,不如劝劝老夫人吧。家里出了人命官司,老夫人却护着凶手不肯交出算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见了,还以为此事与闵家也有关系呢。”
这又是什么意思?
要挟吗?
如果闵老夫人不肯交出治哥,白元德便要将事情与闵家牵扯起来,到时候一个也别想脱身。
想得倒美!
闵庭柯道,“说来也是奇怪,这块糕点来拜寿的人都尝了些,不见一个有事,怎么就二房的人中招了呢?先前才出了蔡太太那档子陈年旧事,若是被有心人看在眼里,还以为二房想借机除掉三房呢。二老爷要忙正事,可这内宅的事也得上上心才行,总由着蔡太太胡作非为,小心因小失大,最后得不偿失啊。”
你不是要往闵家的身上泼脏水吗?
闵庭柯也不会手软,话里话外都是二房为了陷害治哥用贵姨娘的死做文章。
白元德的眼神一暗,寒光四射,“闵六爷,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啊。”
闵庭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