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着闵庭柯的面,他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在一旁奉承着赔笑。
路边早就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见状都凑了过来,有的低声议论白修治要被正法,有人则觉得白修治是被冤枉的。
闵庭柯又细心交代了白蓉萱几句,这才让她坐上警察厅的车子走了。
可转过身来,他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甚至险些站立不稳,要不是一旁的常安快步扶住,他险些一脚迈空摔倒。
常安紧张地道,“六爷,您没事儿吧?”
闵庭柯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恨自己无能为力,居然没有保护住白蓉萱,还是让她走出了这个家门。
常安安慰道,“警察厅那边会让人盯着,绝不会让治少爷有事的。更何况还有管市长,他不是和治少爷的交情也很好吗?一定会有所交代,治少爷不会吃亏的。”
闵庭柯苦笑了两声,浑身无力地去见了栖子堂。
闵老夫人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在和易嬷嬷小声说着话。
易嬷嬷道,“治少爷识大体,生怕六爷为难便主动站出来了,这也是没法的事,外头的传言实在有些不像话,要是再不及时压制,这火就要吹到闵家的房头上了。”
闵老夫人道,“那治哥怎么办?不会有事吧?”
易嬷嬷道,“您放心,六爷肯定有所安排,要不然也不会让治少爷出这个门呀。”
正说着,闵庭柯脸色难看地走了进来。
他少年成名,从未遇到过什么挫折磨难,如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被带走,自己却无所作为,这简直比割他身上的肉还疼。
闵老夫人见状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轻声问道,“治哥走了吗?”
闵庭柯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
闵老夫人道,“治哥这边暂时不会有事,倒是你,也要着手安排起来了,难不成就让二房这样牵着鼻子走吗?”
闵庭柯气得咬了咬牙,“我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们居然会去报官。白元德这一手,真真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闵老夫人道,“我早就叫你不要轻敌,你却听不进去。不过这也没什么,报官有报官的好处,若是你能利用得当,说不定还能将治哥从此事中摘出来呢,单看你怎么用了。”
闵庭柯吸了口气,平复着心情道,“姑姑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白元德不是想利用舆论吗?那我就顺水推舟,看看人们喜欢听谁的话。”
很快,外面的风向就变了。当年蔡氏如何陷害三房,唐氏又是如何带着孩子离开的白家被人添油加醋的说了起来。
而近些年蔡氏的风评不好,相比起三房是如何歹毒,二房狡诈的形象才更深入人心。
街头巷尾的人议论纷纷,“别的不说,三房的白三爷是什么样的人,咱们可都是知道的,便是乞丐路过身边,也从来不吆喝一声,待谁都是客客气气的,二房趁着白三爷病逝下手害人家的遗孀,用的还是这么恶劣的手法,真是让人不齿。”
“二房的心也太狠了些。白三爷已死,家主之位也落在了白元德的头上,可就算如此,二房还是不肯放过人家,想要斩草除根,要不是治少爷命大,约莫着也早就被算计死了。”
“那位治少爷我是见过的,文质彬彬,和当年的白三爷如出一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可不像是会下毒杀人的人。”
“杀什么人?蔡氏的勾当被人揭了老底,换作是谁能忍得下来?这十几年的辛酸苦楚,又岂是人人都能咽得下去的?可你看看治少爷说什么了没有?只是让蔡氏上山清修一段时间,真是便宜她了。这会儿二房是了个姨奶奶,就把锅甩在了治少爷的头上,任谁看都知道这里头有文章,也难怪闵六爷不愿意警察厅的人将治少爷带走了。谁知道治少爷进了警察厅,会不会被二房买通的人算计啊?”
“蔡氏上山清修,难道是为了这件事吗?我还以为她是突然转了性,开始一心向佛了呢。”
“谁?蔡氏吗?那是个杀人都不眨眼的家伙,你指着她去信佛,那不是开玩笑吗?”
流言越传越凶,对白家二房也就越是不利。二房下头的铺子甚至被气愤不已的人打砸了一番,吓得掌柜只得关门大吉,连门也不敢出。
消息传到白元德的耳朵里,气得他当场砸了个茶盅,
管事也替他叫屈,“明明不是二房报的官,可现在火却烧到了咱们的身上。老爷,您看要不要把事情说清楚?”
“说清楚?”白元德皱着眉头道,“还能说得清楚吗?你去给我问问,长房到底是什么意思?”
管事虽然情不愿,可也只能答应下来。
而此刻的白蓉萱则优哉游哉地待在警察厅里,虽然行动受限不能外出,可她的待遇却非常地优越。一间明亮干净的房间,里面不但摆了日常的家具,甚至连一应的摆设也都布置齐全了。
身边又有大秀等人服侍,门外又守着谭氏兄弟,白蓉萱只觉得自己是换了个地方读书练字,一点儿都不觉得慌乱。
当天下午,管泊舟亲自来访。
距离上次分别,白蓉萱已经有日子没见到他了。只见他西装笔挺,虽然面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