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妈妈大吃一惊,眼见着蔡氏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她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蔡氏为了儿子……已经疯魔了……
蔡氏见贴身妈妈不吭声,有些不悦地道,“怎么了?难道连你也怕了老爷,把我的话不放在眼里了?”
贴身妈妈急忙表忠心,“不论到了什么时候,我自然是要跟着太太的。至于外头那人的消息,我还真不怎么知道。要不我出去打听打听?”
蔡氏见她一副实心诚意的模样,心里的不快顿时消散了不少,“也对,这些日子你一直跟我,家里的事又乱糟糟的,也难怪你没有心思去管外头的事。”她沉吟了片刻,低声道,“算了,这件事不用你管。你是跟着我的人,目标太大,旁人一看就知道是我让你去的。那哲哥不出事还好,要是出了事儿,只怕第一个就要怪到我的头上来。”
贴身妈妈连连点头,“可不就是这样吗?还是太太思虑周详。”
蔡氏苦笑着道,“吃了这么多次亏,我要是还一点儿记性不长,那可真应了老爷的话,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了。”
贴身妈妈很想劝她几句,可想到蔡氏的脾气,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蔡氏却是若有所思,似乎已经在暗暗计划如何布置安排了。
贴身妈妈隐隐觉得不妙,这个白家好像就要发生大事了……
可她作为蔡氏的人,又如何能置身事外,成功保全自己呢?
贴身妈妈很是不安。
而此刻的闵庭柯则正在栖子堂与闵老夫人说着话。
闵老夫人喝了口茶,看着闵庭柯问道,“长房不会无中生有,治哥的身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所以才对治哥那样的好?
闵老夫人此刻才恍然大悟,亏她先前还担心闵庭柯的性向不明,如今看来,倒是她糊涂了。
仔细想想,治哥的模样的确很是阴柔,若是留了头发,一定是个肤白貌美的小姐,也难怪闵庭柯会如此的护着了。
闵老夫人再看闵庭柯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揶揄和戏弄。
闵庭柯正了正神色,故意道,“姑姑,不是我有意瞒你,这件事实在复杂得很,还是等治哥回来,你仔细问他吧。”
闵老夫人微微一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叫他治哥?”
闵庭柯浑身不自在,“叫习惯了,一时半会还真改不了口。”
闵老夫人太了解这个侄子了,他越是这样,越证明心里在意,心里喜欢。她不再多提,而是道,“长房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治哥与他们有什么过节是我不知道吗?”
闵庭柯道,“应该没有,治哥才回来几天?”
闵老夫人皱了皱眉,“那长房怎么会做这些事呢?难道是二房从中挑唆的?也不对呀……如果是二房,大可自己出面,为何会用到长房?”
她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关键。
闵庭柯道,“这您还不出来吗?长房这是找准了时机,准备出手了。再想想贵姨娘的死,您总该察觉出什么来吧?”
闵老夫人脸色微变,“你是说……”
没错,没错!
送给长房和二房的糕点,先是去了长房,经了长房的手,这才到的二房。结果长房的人什么事儿没有,二房的贵姨娘却在吃了糕点后毒发身亡了。
原来是长房下的黑手。
闵老夫人道,“长房想要什么?”
闵庭柯道,“您知道我为何会说他们找准了时机吗?您仔细想想看,二房如今声名狼藉,继承人一个比一个差,连白元德都没有办法,只能将养在外面的庶子带回来。三房这边,治哥还年轻,只要斗倒治哥,再趁机逼得二房放手,这家业不就是长房的了吗?”
闵老夫人虽然想到了这个可能,但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她低声道,“长房争这些做什么?那衍哥若是个好的还说什么?他自小到大都病着,就算将家业交给他,难道能带到棺材里去吗?”
闵庭柯微微一笑,“姑姑,白修衍的病情一直都是长房传出来的,至于他到底怎么样可没人知道。如果他是装病呢?”
闵老夫人一愣,本能地道,“这不可能!谁能从小装病,这一装就是十几二十年?”可话音刚落,她又不得不警醒起来。
怎么就不可能了?
大宅院里头,什么肮脏可怕的事情没有?闵老夫人生于这里,长于这里,什么事情没见过?
她转念就想起这件事的可行性。
白修衍是长房大老爷的遗腹子,他出生时大老爷已经去世了。他本是男丁,若是健健康康的,只怕会立刻引起二房的忌惮,以蔡氏的为人,肯定会暗中算计,看她后来对三房的做法就知道了。
而长房不像三房,三房的白元裴病逝之后,白老太爷是有心保着白修治的,但白修衍可就没人管了。
史大太太只能退而求其次,先保住儿子的性命再徐徐图之。于是她便故意散播出儿子身体不好的假象,自己也彻底退出了争斗,全心全意守着儿子和长房的那点儿家底过日子。
没想到她越是如此,越是安全。白老太爷在世时可怜他们孤儿寡母,对长房多有照顾。就算白老太爷去世